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90)
一股巨大的荒谬和恶心感涌上傅辞喉头。
他看着傅晟贪婪丑陋的嘴脸,只觉得无比可悲。
“傅晟,”傅辞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一片冰冷的死寂,“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为了一口饭,出卖我自己?”
傅晟愣住。
傅辞不再多言,推动轮椅,绕开他,决绝地向外行去。
动作缓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傅辞!”傅晟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有我帮你,你迟早被薄靳言啃得骨头都不剩!”
傅辞没有回头。
轮椅碾过门槛,将一切污浊与喧嚣隔绝在外。
走廊空寂,只剩下车轮转动和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回去的路漫长而煎熬。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傅辞靠在椅背,胃里的冰冷石块持续坠痛。
傅晟的话语如同恶毒的咒语,反复回响。
明知是挑拨,那颗怀疑的种子却已种下,疯狂汲取着他心中的养料——那些被冷落的瞬间、那些回避的眼神、那些关于林薇薇的报道——肆意滋生蔓延。
也许,傅晟的话里,掺杂着几分真相。
也许他对薄靳言来说,真的只是一件失去使用价值的工具。
回到别墅,暮色四合。华丽的建筑在夕阳余晖中像一座沉默的陵墓。
管家迎上来,满脸忧色:“傅先生,您没事吧?您的脸色……”
“我没事。”傅辞打断他,声音疲惫到极致,“别打扰我。”
他被推着穿过空旷的客厅,目光却猝不及防地再次落在那本财经杂志上——薄靳言与林薇薇并肩的画面,标题暧昧刺眼。
心脏骤然紧缩!
方才建立起的所有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几乎瞬间崩塌。
怀疑的藤蔓疯长,将他紧紧缠绕,勒得他喘不过气。
卧室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他彻底囚于这片寂静之中。
夕阳最后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投在冰冷的地板上,孤独得令人心碎。
他久久未动。
胃痛与心痛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手,看着阳光下苍白透明的指尖。
这双手,曾绘尽蓝图,如今却连自身都难以支撑。
出卖自己?
他还有什么可出卖?
除了这颗早已残破不堪、却仍会为那人片刻温存而悸动、而疼痛、而生出可笑妄念的心。
可是,就连这颗心,对方或许也从未真正在意。
那一点点稀薄的温暖,恐怕真的只是…强者对弱者漫不经心的施舍。
巨大的自我厌恶与悲凉席卷了他。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蜷缩起身体,将滚烫的额头抵住冰冷的膝盖,闭上了眼睛。
仿佛这样,就能抵挡那彻骨的寒意,就能隐藏那几乎要溢出的痛苦。
窗外,暮色彻底吞噬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浓重的黑暗无声地降临,淹没了房间里那抹蜷缩着的、微微颤抖的孤影。
夜,漫长而寒冷。
绝望,深不见底。
第49章 关于傅辞和决定
傅辞在胃部持续的钝痛和身心极度的疲惫中昏沉入睡,意识却飘忽着,坠入了一个久远而温暖的梦境。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和淡淡的甜香,是小时候最熟悉的杏仁糕的气息。
女人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旧钢琴前,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流淌出一支温柔而哀婉的曲子。
夕阳的金辉给她略显单薄的肩头镀上一层暖光,整个人仿佛要融进光里。
是妈妈。
傅辞的心脏瞬间被巨大的酸涩和委屈涨满,喉头哽咽。
他下意识想向她跑去,想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她带着馨香的怀抱,却发现双腿沉重如灌铅,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在原地。
“妈妈……”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
琴声戛然而止。
女人缓缓转过身。
她的面容依旧温柔美丽,却笼罩着一层病态的苍白,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里盛满了深不见底的哀伤与怜惜。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冰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小辞,怎么了?我的孩子,谁让你受委屈了?”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像最柔软的羽毛,却重重地砸在傅辞心上。
所有强撑的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泪水决堤而出,他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哽咽得语无伦次:“妈妈…我难受…这里好痛…”
他抓住母亲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仿佛那样就能缓解那蚀骨的疼痛,“他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
“傅晟和他妈妈……他们抢走了爸爸,抢走了家……现在……现在又有人要来抢……抢走我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