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96)
薄靳言彻底愣在了原地。
这句话太过寻常,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似是而非的关切。
可从傅辞嘴里说出来,在这种情境下,却显得无比诡异。
他死死盯着傅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讽刺、怨恨或者别的什么,但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
“……嗯。”最终,薄靳言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别墅。
酒会上,他心不在焉,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傅辞那句“少喝点酒”,以及他过于平静的眼神。
程屹凑过来调侃他:“怎么魂不守舍的?家里那位又给你气受了?”
薄靳言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没有回答。
他甚至说不清,这到底是“气受”,还是另一种更折磨人的煎熬。
他提前离开了酒会,带着一身清冷的夜风回到别墅。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壁灯,傅辞已经回房了。
薄靳言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走到傅辞的卧室门外。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
他透过门缝,看到傅辞并没有睡,而是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陈旧的素描本和一支铅笔,正低头专注地画着什么。
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和微垂的眼睫,竟然有一种罕见的、宁静的温柔。
这一幕,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薄靳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涌上心头。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之前所有的猜疑和不安都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
他是真的想通了呢?也许老宅之行,反而让他放下了些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不对。
傅辞的眼神不对。
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某种他无法触及的、冰冷的东西。
就在他出神之际,傅辞似乎画完了什么,轻轻合上了素描本,小心地塞回了枕头底下。
然后,他抬手关掉了台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薄靳言在门外又站了许久,才心情复杂地转身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黑暗中,傅辞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静静地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然后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从枕头下重新摸出那个小小的素描本,紧紧抱在怀里。
那里面,不是什么设计草图,而是他凭借记忆,尽可能描绘出的、母亲生前留下的几份关键日记的片段轮廓,以及……一些关于父亲公司旧账的、模糊的线索。
去图书馆,也并非真的查建筑资料,而是借助那里的特殊档案权限,核实一些尘封的旧闻。
每一个看似“和煦”的举动,每一次“自然”的开口,背后都是精密计算后的表演。
他要降低所有人的戒心,尤其是薄靳言。
他需要争取时间和空间,来完成最后的布置。
“少喝点酒”
……那句话出口时,他的心也在滴血。
那里面掺杂着无法言说的恨,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可悲的眷恋。
但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抱紧怀中的素描本,仿佛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武器,也是他通往解脱的唯一路径。
窗外月光冰冷,映照着他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庞。
和煦的表象之下,冰冷的决意和复仇的火焰,正在无声地熊熊燃烧。
而这场戏,他还需要继续演下去,直到最终落幕的时刻。
第52章 最好(上)
他对薄靳言的态度,维持着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恰到好处的平和。
不再有惊弓之鸟般的回避,目光偶尔相接,会极轻地颔首。
这种状态,像一场无声的凌迟。
他所有的试探,都被无声地弹回。
这天清晨,薄靳言因前夜辗转难眠,带着低气压下楼。
傅辞已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牛奶。
看到他,抬起眼皮,极轻地一声“早”,便又垂下,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安静的阴影。
薄靳言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拿起外套欲走。
经过时,脚步顿住,像随口一问,目光却如实质般锁着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傅辞放下杯子,用餐巾轻拭嘴角,动作斯文却透着疏离的程式化。他不看薄靳言,声音平淡:“没什么。看看书。”
滴水不漏。
“昨天去图书馆,查到需要的了?”
傅辞握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一瞬,旋即松开。
他抬眼,目光清澈却望不见底:“嗯,找到些旧期刊。”他顿了顿,极其自然地提醒,仿佛只为避免冷场,“你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