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的手抵在闻砚的肩膀上，想推开，又觉得自己不该推开。

不管是出于喜欢还是感激，他都不想推开。

闻砚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确实不该说走就走。

……

祝余的配合取悦了闻砚，闻砚感觉空荡荡的心脏再次被填满，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粗鲁转为温柔。

“小余，说话，别咬嘴唇。”

祝余别过头，眼泪顺着眼尾流下，一个字都不肯说。

他很难过，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

这就是他曾经想要的，他曾经期盼的，如今终于得到了，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疼？

“别哭。”闻砚轻声哄着祝余，一点一点吻去祝余眼角的泪珠。

……

凌晨五点，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卧室的窗帘垂在两侧，阳光落在祝余满是痕迹的手臂上，无声地控诉着闻砚昨晚的放纵和失控。

昨晚他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醉得很彻底。

他记得祝余对他说了什么，也记得自己对祝余做了什么。

其实昨晚结束时，他就后悔了。

祝余的身体那么弱，根本承受不了三番四次的折腾。

他抱着祝余，帮他洗了澡，也帮他涂了药，做了一切能补救的措施。

但祝余还是发烧了，烧得小脸红扑扑的，浑身冒汗。

“小余。”闻砚轻捏了一下祝余的脸颊，试图将祝余喊醒。

他希望祝余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晕过去了。

“小余，小余……”

闻砚一连喊了好几声，祝余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的，安静得像个人偶。

闻砚披上浴袍，在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郑医生。

“啊…唔…”郑医生打了个哈欠，道，“少爷，这才五点啊！”

闻砚：“小余发烧了。”

郑医生：“吹空调冻感冒了？”

闻砚：“不是。我昨晚喝醉了，没控制住。”

郑医生：“不是都说enigma的自控力好吗？原来也不过如此。等着吧，我尽快过来，你先给他贴片退热贴，再用湿毛巾给他降降温。”

闻砚：“嗯。”

闻砚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医药箱，只好用半湿的毛巾代替退热贴，敷在祝余的额头。

用湿毛巾帮祝余擦了三遍身体后，闻砚看了一眼时间，帮祝余穿了一件上衣。

扣纽扣时，祝余的睫毛颤了颤。

闻砚盯着祝余的眼睛，喊道：“小余。”

祝余掀开眼皮，眼眸缓缓聚焦，意识一点一点回笼。

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啊？

祝余泛红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闻砚，委屈地抿着嘴，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第59章 宝贝，我爱你

“小余。”闻砚俯身抱住祝余，想用安抚信息素安抚祝余。

祝余能闻到安抚信息素，但是并没有因此感觉好受一些。

安抚信息素起作用的前提是信息素匹配度等于或高于60。

信息素匹配度越高，安抚信息素的作用越强，甚至能起到一定的止疼作用。

他俩以前的信息素匹配度是62，闻砚的安抚信息素虽然能起点作用，但也是微乎其微。

对祝余而言，他从闻砚身上获得的安全感是来自于闻砚，而不是闻砚的安抚信息素。

但事到如今，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没法从闻砚身上获得安全感了。

有人说安全感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需要自己建立的。

所以他也想试着依靠自己建立安全感。

“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闻砚贴着祝余的耳朵道歉，说话语气特别温柔，夹杂着心疼和歉疚。

祝余语气平静地回道：“没关系，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什么能还你的。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扳倒祝家花费的时间精力金钱，闻砚没跟祝余算过账。

祝余知道自己还不起，但如果有能力偿还，祝余是愿意偿还的。

他不确定闻砚对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如果闻砚一直喜欢他，他当然愿意用一生去陪伴。

如果闻砚之后遇上了更喜欢的人，他也不想当阻拦幸福的绊脚石。

闻砚的双手撑在枕头两侧，俯视着祝余的眼睛，质问道：“你昨晚那么配合，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因为觉得欠我太多，想用身体偿还？”

祝余避开闻砚的视线，睫毛颤动得厉害。

闻砚怕自己再度失控，起身离开卧室，打开了出租房的大门，站在楼道口等郑医生。

祝余听见动静，以为他走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他蜷缩成一团，咬着被子哭，呜咽声被被子吞噬了大半，只泄露出几声细小的抽泣。

郑医生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走到门口时，一边擦汗一边吐槽道：“怎么搬来这儿了？连个电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