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江烬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可能......就是腻了吧。”

“腻了？”南宫霁月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来接我，却在这儿跟别人……”

他说不下去了，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吴丽丽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江烬的衣角。

“亲...亲爱的，他是谁？”

江烬没回答，轻轻推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到南宫霁月面前，两人距离极近，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脸上。

“南宫霁月，别搞得像我亏欠了你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南宫霁月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江烬没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没关系，南宫霁月凭什么来质问他。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穿了南宫霁月最后的防线。

他看着江烬眼底那片陌生的冰冷，忽然觉得很累。

累到连愤怒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吴丽丽，又落回江烬脸上。

“我们确实没关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卧室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壁都似乎颤了颤。

南宫霁月的脚步有些踉跄，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屋内的江烬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了很久，直到一辆车开了回来，南宫霁月上了车，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里，他才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骨渗出血丝。

吴丽丽怯怯地问：“江先生.....这.....”

江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澜已经褪去，只剩下疲惫。

“没事了，你先走吧。”

吴丽丽不敢多问，连忙下床穿好衣服，匆匆下楼。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江烬一个人，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说不出的苦涩。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画面停留在南宫霁月的未接来电记录上。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没拨出去。

有些戏，一旦开了头，就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哪怕，伤的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但他不做第三者，也绝不玩虚伪的感情游戏。

*

车子刚驶出别墅区不远，南宫霁月阴沉着脸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宫霁月又吩咐：“开回去。”

司机不敢多问，连忙掉转车头，沿着原路返回。

刺眼的车灯划破夜色，远远就看到别墅大门敞开着，一辆白色轿车正缓缓驶出来，开车的正是刚才卧室里的那个女生。

南宫霁月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

那女生开得不快，经过南宫霁月的车时，甚至下意识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但南宫霁月的车窗贴了防窥膜什么都看不到。

可女生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慌乱，急忙踩了油门加速离开。

南宫霁月坐在后座，指尖抵着眉心，眸色晦暗不明。

不对劲。

若是真如江烬所说的“好聚好散”，若是那女生真的与江烬有什么亲密关系，此刻不该是这样仓促离开的模样。

方才在卧室里，她喊“亲爱的”时，语气里的生涩和紧张，此刻想来也格外明显。

还有江烬……

南宫霁月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江烬那句“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把我放在别墅门口。”南宫霁月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

“是。”司机连忙应下。

南宫霁月又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助理，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去查一下，刚才开车从森林别墅内出去女生的底细，和江烬之间的关系，半小时内给我结果。”

“是。”

挂断电话，南宫霁月望着窗外倒退的树影，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江烬不像是会无缘无故玩这种把戏的人，更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逼他离开。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车子在森林别墅停下，南宫霁月下车，让司机走。

“少爷，要不我再等等。”

“不用等，回去吧，不会让你再回来了。”

司机闻言，这才放心走了。

南宫霁月再次进了别墅，他没开灯，没上楼，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消息。

半小时后，助理的消息发了过来。

【少爷，查到了。女生叫吴丽丽，七年前差点被亲生父亲卖去缅北，是江少救了她，还帮她解决了家里的债务，后来还资助她出国留学，平时两人并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