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125)
然后,是王德发。
这个被林隼拿捏住母亲性命和儿子安危的包工头,被法警押上法庭时,几乎瘫软。
他不敢看林隼,更不敢看沈言。
在罗砚既带着压迫又不失引导的询问下,他最初的证词结结巴巴,漏洞百出。
“王德发先生,请再重复一次,第三次交钱时,沈律师对你说的话?”罗砚的声音很平静。
王德发额头冷汗涔涔,嘴唇哆嗦:“他…他说…说‘放心’…”
“放心什么?”罗砚追问。
“放心…放心…”王德发卡壳了,眼神慌乱地瞟向林隼的方向。
林隼眼神冰冷。
突然,王德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嚎啕大哭起来:
“我说谎了!都是假的!是林老板的人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儿子!拿我老娘的命威胁我!那钱我根本没碰过!话都是他们教我背的!沈律师是好人!我对不起他!我有罪啊!”
哭声在寂静的法庭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忏悔。
真相如同被刺破的脓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记者们疯狂记录。
张正清教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满是痛心。
林隼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手中的雪茄几乎被捏断。
他旁边的首席律师钟翰迅速起身,声音锐利: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方对证人王德发此刻证词的真实性与动机表示严重质疑!该证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具引导性和压迫性的询问,精神状况极不稳定。其在极度恐慌下,为摆脱困境,完全可能做出不实陈述。”
“甚至迎合暗示推卸责任!这种法庭压力下的突然翻供,证明力存疑,极不可靠!我方请求法庭谨慎采信,并应对其翻供真实原因、是否存在外界压力或交易进行深入调查!在此之前,该证词不应被采纳为指控我方当事人的证据!”
钟翰称证人受到胁迫,证言无效,但声音在王德发的哭嚎和罗砚的质疑中显得苍白无力。
审判长重重敲响法槌,维持秩序,并记录下钟翰的抗议。
高潮在徐泽被带上法庭时到来。
曾经的大学同窗,律所同事,如今的……落魄之人。
他被栖泽从T国找到并带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与昔日那个意气风发(哪怕是伪装出来的)的精英律师判若两人。
公诉人的询问,他回答得机械而麻木,依旧试图维持那份漏洞百出的证词。
轮到罗砚。
罗砚的策略依旧精准而冷酷。
他没有急于攻击,而是先从徐泽母亲的病情问起,提到那家昂贵的私立医院和天价特效药,以及林隼是如何“慷慨”地接过了这个负担;
接着,又似不经意地提起“金雀”赌场,报出一个精确的、令人咋舌的欠债数字。
徐泽的身体开始明显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罗砚这才缓缓出示一系列证据:
徐泽秘密账户收到来自林隼方面的大额转账记录;
他购置奢侈品炫耀的消费清单;
甚至还有一段模糊但能辨认的录音,是徐泽低声下气向林隼手下哀求宽限赌债还款期限……
“反对!”
钟翰再次起身,声音提高,“辩护方出示的这些所谓证据,与本案指控的沈言受贿罪毫无关联性!这些材料意图描绘我的当事人与证人之间存在某种经济往来,但这完全是推测!即便存在,又如何能直接证明这与构陷沈言先生有关?这是辩护方在构建缺乏直接证据链的想象故事!这些旁证关联性薄弱,证明力低下,极易导致prejudicial(有偏见)的判断!我方坚决要求法庭排除这些无关且带有强烈误导性的证据!”
审判长沉吟片刻,驳回了钟翰的反对:“控方律师,证据是否相关、证明力大小,由合议庭综合判断。请继续。”
“徐泽先生,”罗砚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破最后伪装:
“是因为嫉妒沈言比你优秀?还是因为恐惧林隼先生的权势,以及他掌控你母亲生死和赌债命脉的能力?或者,仅仅是为了填满你那永远填不满的虚荣和贪婪,你就选择了背叛法律、背叛同门,心甘情愿地充当构陷者的帮凶,将你的同学、同事推向这暗无天日的深渊?”
徐泽几乎瘫坐在证人席上,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承认了一切:
如何在林隼的威逼利诱下,因巨额赌债和母亲医疗费的恐惧而屈服;
如何因长期活在沈言阴影下的嫉妒而心理扭曲;
如何伪造流水线索;
如何配合将赃款放入沈言办公室;
如何在关键时刻反口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