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20)
秦枭斜睨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他没再逗弄沈言,只是从床底摸出一本卷了边的《孙子兵法》翻看起来,姿态放松。
监室里恢复了日常的嘈杂。耗子和二牛在角落低声争论着牌局,强子则凑在窗边,似乎在和对面监室的人打着手势交流着什么信息。沈言的存在感很强,但没人敢轻易打扰他,更不敢再像他初来时那样带着估量和觊觎的目光审视他。
日子在这种微妙的、被秦枭全方位“圈禁”的状态下,看似平静地滑过了几天。沈言每天都在秦枭的注视下逼自己喝药,绝对不会再给对方有“喂药”的机会。
腰腹的淤青在药效和静养下消退了不少,额角的纱布也拆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
腰腹间的淤青虽然依旧触目惊心,但总算不再牵动就剧痛难忍,只留下闷闷的钝感。
对于沈言这种习惯了每日清洁、甚至有些轻微洁癖的人来说,三四天没好好洗澡,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秦枭下午被典狱长叫走,说是例行“谈话”,还没回来。
“强子。”
正跟耗子他们掰手腕的强子立刻松开手,屁颠屁颠凑过来:“沈哥,您吩咐!”
他声音压低,“浴室现在人多吗?”
强子立刻会意,看了看墙上的表:“这个点收工没多久,人正多呢!乱得很!沈哥您要洗澡?再等个把小时,晚饭前那会儿人最少!疤哥的人虽然清理了,但保不齐还有不长眼的……”
沈言点点头,他记得强子之前提过。但他实在不想再等了。
“秦枭的隔间,是哪个?”他问。
强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点“我懂”的表情,压低声音:
“就最里面那个,挂着深蓝色帘子的,最大的那个!枭哥的规矩,没人敢动!您直接去就行!”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面水压大,也干净!沈哥您放心用!”
“嗯。”沈言应了一声,“秦枭要是回来,跟他说一声,我先借用一下。”
强子连连点头:“好嘞!包在我身上!”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储物柜,打开,手伸到最里面摸索片刻,再拿出来时,指间夹着一把崭新的、尖端被磨得异常锐利的牙刷柄,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微闪。
他面无表情地将它藏进要换洗的干净囚服内侧的口袋里。
浴室里果然人声鼎沸,水汽蒸腾。汗味、廉价肥皂味、还有雄性荷尔蒙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雾弥漫中,影影绰绰的赤裸躯体在水流下晃动,粗俗的笑骂声和拍打声不绝于耳。
沈言目不斜视,径直穿过喧闹的公共淋浴区,走向最深处。那里果然有一个单独的隔间,比其他淋浴位宽敞不少,用厚重的防水布帘遮挡着,帘子下方缝隙里没有水流出,显然空着。
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空间比想象的要大一些,瓷砖还算干净。他反手将布帘拉严实,仔细检查了一下挂钩是否牢靠,这才放下心来。
他迅速脱掉沾了汗水和灰尘的囚服挂在挂钩上,将要换的干净囚服叠好放在角落干燥的矮凳上。打开水阀,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冲刷在皮肤上,带来久违的舒适和放松。
沈言长长舒了口气。他背对着入口,仰起头,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下,流过线条清晰的肩胛骨,沿着脊椎凹陷的沟壑一路向下。
那把磨尖的牙刷,被他小心地放在触手可及的矮凳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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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枭推开典狱长办公室的门时,脸色算不上好。
赵天雄依旧是那副油滑圆融的笑脸,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隼那边对疤哥的死和西区的“不稳”很不满,甚至隐晦地提了提沈言“过于扎眼”。
“枭爷,您看这……林老板那边催得紧,我这夹在中间,难做啊……”赵天雄搓着手,一脸为难。
秦枭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大马金刀,嘴里叼着根没点的雪茄:“难做?赵典狱长不是最擅长‘平衡’么?林隼要是不满,让他自己派人进来收拾西区的烂摊子!至于沈言……”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那是老子的人!谁特么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子就剁了谁的手!这话,你可以原封不动转告给林隼!”
赵天雄被他眼底的凶戾之气慑得一抖,连忙赔笑:“是是是!枭爷您放心!沈律师在您这儿,安全得很!我就是……就是传个话,传个话而已!”心里却在暗骂:两头都是阎王,一个比一个狠!
秦枭懒得再跟他废话,起身就走。处理疤子那几个不成气候的余党没费什么劲,但套出来的信息也有限,无非是疤子以前如何听命于林隼在狱里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