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22)
沈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情绪都压榨干净。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破碎的冷静和……认命的苍白。
“……我暂时还接受不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地传入秦枭耳中,“……你给我点时间……”
秦枭的动作顿住了。
他盯着沈言那张写满隐忍和脆弱的脸,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
短暂的沉默,只有哗哗的水流声充斥在狭小的隔间里。
“行~”
秦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松开钳制沈言手腕的手,夺过沈言手中那根磨得尖锐的牙刷,看也不看,“嗖”地一声,直接扔到一旁,砸在远处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老子不逼你,”秦枭身体微微后撤了一点,“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得想办法平复一下……”
【……】
“洗吧。”秦枭轻轻拍了拍沈言冰凉的脸颊,眼神带着餍足,“老子等你慢慢‘接受’。”
说完,他掀开布帘,肩头随意搭着自己的囚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哗哗的水流声依旧。
隔间里只剩下沈言一个人。他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被紧紧握住的手。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陌生的温度……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他将水流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冲刷而下!他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手,一遍,两遍,三遍……用肥皂狠狠地涂抹、揉搓。
水流冲刷着,泡沫被冲走又打上。沈言机械地重复着清洗的动作。
直到皮肤被搓得发红、生疼,直到他觉得他人的气息似乎终于被水流和肥皂的味道彻底掩盖,他才缓缓停下动作。
他撑着冰冷的瓷砖墙壁,低着头,任由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大口地喘息着,仿佛经历了一场耗尽全力的搏斗。
——
浴室门口,强子像根木桩似的杵在那儿,心里七上八下。枭哥被典狱长叫走前他可没来得及报告沈哥借浴室的事儿!
这要是撞上了……强子打了个寒颤,不敢想枭哥那张阎王脸。
正焦躁不安地踱步,浴室门帘“唰”地被大力掀开!
秦枭肩头随意搭着湿漉漉的囚服,浑身蒸腾着水汽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又亢奋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嘴角噙着一丝的弧度,眼神亮得惊人,像刚餍足的猛兽。
强子瞬间石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走了过去:“枭……枭哥?!您……您怎么……”他舌头打结,目光下意识瞟向枭哥身后那深蓝色的帘子。
“嗯?”秦枭挑眉,显然心情不错,随口应道,“洗个澡。怎么了?”
“没、没什么!”强子一个激灵,连忙摆手,“就是……沈哥他……”
“在里边儿呢。”秦枭朝身后努努嘴,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洗他的。”
说完,径直走向旁边一个空着的淋浴头,哗啦啦地冲起冷水来。
强子:“……”他看了看那纹丝不动的深蓝帘子,又看了看自家老大仿佛刚打赢一场大仗的模样……强子感觉自己CPU快烧了。
枭哥这……这是和沈哥……?!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僵硬地守在门口,心里默默为沈言点了根蜡。
——
又到了喝药时间。
沈言沉默地走在前面,强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半步。
从浴室出来到现在,沈言周身的气压就没升起来过。
那张清俊的脸绷得死紧,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强子连大气都不敢喘,目光扫过沈言颈侧领口边缘时,更是头皮发麻:
枭哥……您这到底是疼人还是咬人啊?沈哥这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
医务室内。
老医生端来药碗,依旧是黑乎乎一碗。
沈言面无表情地接过,凑到鼻尖习惯性地闻了闻。
父母都是生物学领域的顶尖专家,从小耳濡目染,他对植物药材的气味异常敏感。他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药换了?”他看向刘伯。
刘伯忙点头:“是是是!枭爷特意吩咐的!换了更好的药材!说是对沈先生您这内里的淤伤和气血恢复更好!”
沈言没说话,垂眸看着碗里浓稠的药汁。
不知怎么的,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去野外。他们专注地记录着标本,而他就在旁边辨认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掠过沈言眼底。父母此刻大概还在地球某个偏远的角落进行着重要的生态考察吧?他们知道吗?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身陷囹圄,还被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