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40)
沈言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肩上的纱布,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就算秦枭不说,亲眼看着他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击后,沈言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将照顾他的责任推给别人。“……知道了。”
于是,每天下午固定的换药时间,成了两人之间一种微妙的仪式。
沈言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仔细清理伤口边缘的血痂和渗液,再涂上促进愈合的药膏,最后换上新的干净纱布。他的指尖微凉,动作专注而轻柔,尽量避开秦枭灼热的皮肤。
秦枭则大咧咧地靠在床头,任由沈言摆弄。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流连在沈言低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和微微抿紧的薄唇上。
沈言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萦绕。
“啧,沈律师这手……”秦枭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高烧后的沙哑和一丝慵懒的戏谑,“包扎技术真不错……”。
沈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异样和那丝因他靠近而莫名加速的心跳,强装镇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包扎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一分。
“嘶……轻点!谋杀亲夫啊?”秦枭夸张地抽了口气,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随着伤口逐渐好转,秦枭的“得寸进尺”也越发明显。他借口病床枕头太硬不舒服,脖子酸痛,在沈言换完药收拾东西时,会极其自然地、带着点虚弱(多半是装的)的疲惫感,将脑袋不客气地枕到沈言的腿上。
“借个地儿靠会儿,累。”他闭上眼睛,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言身体绷紧,腿上传来沉甸甸的重量。他想推开,但看到秦枭闭着眼、眉宇间似乎真的带着一丝疲惫(或许是装的,但伤口是真的),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次之后,沈言竟也默许了这种过于亲密的姿态。他只是僵硬地坐着,手里拿着书,目光却无法聚焦在文字上,心跳在寂静的医务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秦枭则枕着“专属软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志得意满的弧度。
第15章 这把坦白局
天台的风带着监狱特有的铁锈和尘土气息,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夜色浓重,只有远处高墙上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投下短暂而冰冷的光束。
阿力警惕地守在通往天台的唯一入口,确保这片小小的天地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天台中央,秦枭随意地坐在一个废弃的混凝土墩上,赤裸着精悍的上半身,左肩上方靠近锁骨的位置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沈言蹲在他面前,动作专注而轻柔地打开旁边的医药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清冽气味。
“枭哥,查清楚了。”强子压低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眼神里带着后怕和愤怒,“那几根钢梁的固定螺栓,被人用工具提前拧松了!”他拳头捏得咯咯响。
沈言正在给秦枭伤口边缘消毒的棉签微微一顿。他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只有四个字:
“冲我来的。”
他心中早已隐隐有了答案——林隼。
只有林隼,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让他在这座监狱里“意外”消失。一股寒意夹杂着沉重的压力悄然弥漫。
秦枭感受着沈言指尖的微凉和棉签在伤口边缘的触感,没有立刻发作,反而将话题转向另一个关键人物:
“老鬼。”他声音低沉,“那个疯子。疤子那次在厂房,沈言落单,是他疯疯癫癫撞到老子身上,念叨什么‘小花被摧残’。这次在工厂,又是他!哼着那鬼童谣直冲老子过来,眼神……”秦枭眯起眼睛,回忆着那瞬间的清明和指向性的警告,“……绝对不是巧合!那老东西,有问题!”
沈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仔细地给伤口涂抹上促进愈合的药膏。
他回想起老鬼每次出现时的怪异举止,那看似疯癫浑浊的眼神深处,似乎总藏着什么。在图书室被诬陷藏du那次,老鬼似乎也在书架后出现过……
“他像是在……试图传递什么,或者……在保护什么?”沈言说出自己的猜测,语气带着不确定。
秦枭:“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药膏涂好,沈言拿起干净的纱布,开始仔细地包扎。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蓄勇气,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秦枭深邃的眼睛,问出了那个在他心头盘旋了数日的名字:
“秦枭,‘阿锐’是谁?”
秦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强子,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