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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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走廊的阴影里。
秦枭戴着监听耳机,高大的身躯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剧烈地颤抖着。当听到郑伟描述如何虐杀秦锐、甚至带着回味时,他眼中瞬间充血,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出!
“我操他妈的畜生——!!!”
他猛地就要撞开房门冲进去,将里面那个杂碎撕成碎片!
“枭哥!别!!”阿力魂飞魄散,和另外两个小弟死死抱住秦枭的腰和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拖拽,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知道您现在很愤怒!但是您先别愤怒!冷静啊枭哥!”
顾允堂也被秦枭瞬间爆发的巨力带得一个趔趄。他眼镜都歪了,心中骇然,这力量简直非人!他也扑上去死死按住秦枭另一条手臂,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医生的理智和同样压抑的愤怒:
“秦枭!你冷静点!沈律师在里面!他好不容易才撬开郑伟的嘴!拿到关键证据!你现在冲进去把他杀了,沈律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功亏一篑!你想想沈言!想想你弟弟的仇!想想等着翻案的沈言!!”
“沈言”的名字如同最后的枷锁,重重砸在秦枭狂暴的意识里。他冲撞的动作一滞,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阿力和顾允堂他们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按住这头濒临疯狂的猛兽,感觉比按住一头暴怒的公牛还要艰难百倍。
这时,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沈言走了出来,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手里紧紧捏着那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是郑伟扭曲的签名和刺目的红手印。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死死按着、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秦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腾,快步走到秦枭面前,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他现在是重要的人证……还不能死。”
秦枭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言,又猛地扫向他手中的笔记本,那鲜红的手印像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猛地一甩手,挣脱了阿力和顾允堂的钳制(两人被甩得踉跄后退),带着一身狂暴未消的低气压,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沉重而压抑的脚步声。
沈言看着秦枭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证据,转向惊魂未定的顾允堂,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顾医生,郑伟暂时还不能有事。麻烦你,务必看好他。”
说完,他不再停留,将笔记本小心收好,快步朝着秦枭离开的方向追去。走廊里只剩下顾允堂和阿力等人粗重的喘息,以及门内郑伟压抑而绝望的呜咽声。
冰冷的天台,寒风如刀,卷起地上的沙砾,抽打着裸露的皮肤。
秦枭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喷吐着灼热的白气,眼中翻涌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郑伟那畜生描述虐杀阿锐时带着回味的语调,如同淬毒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的神经。
“砰——砰——!”
几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炸开!
坚硬的混凝土墙壁在他狂暴的拳头下应声崩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一大片!碎石簌簌落下。
秦枭收回拳头,指关节处只破了点皮,渗出一层薄薄的血珠,与他内心滔天的痛苦和毁灭欲相比,这点伤微不足道。
沈言追了上来,目光先扫过那面惨遭凌虐、布满裂纹的墙壁,瞳孔微缩,随即快步走到秦枭身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不容置疑地抓起了秦枭那只沾着血污和灰土的右手。
秦枭身体一僵,赤红的眼睛看向他。
沈言仿佛没看见那骇人的眼神,从自己囚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质地柔软细腻的米白色丝巾——这是他入狱时唯一被允许保留的私人物品,象征着过去的体面与一丝不苟。
他低着头,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用那方干净的丝巾,小心翼翼地、一圈圈缠绕在秦枭渗血的指关节上。
冰冷的丝质触感混合着沈言指尖微凉的体温,奇异地熨帖着秦枭狂暴的神经末梢。
空气凝固着,只有寒风呼啸而过。沈言包扎完,依旧沉默地站着,没有试图开口安慰。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在秦枭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能做的,只有站在这里,用存在本身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秦枭看着手上那方突兀又温柔的“绷带”,又抬眼看向沈言被风吹得发白、却写满担忧和无声陪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