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的是：“你不应该让我从别人嘴中听到这件事。”

但没说出口，只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海螺娱乐合作？”

祁炫之没有刻意去查，他觉得只要从祁凌云口中得到答案就行。

祁凌云这几日春风得意，把这事没给祁炫之说都给忘了。

或者他就是害怕他哥问的这句为什么。

“我……”在祁炫之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中，祁凌云找好的借口随着他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弱，“海螺娱乐开出的条件很好……”

祁炫之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真实实的疑惑问道：“什么条件能让你动心？”

祁凌云不敢说话。

祁炫之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没怪你。如果有让你动心的条件，和海螺娱乐合作也未尝不可。”

祁凌云觑了觑他哥的脸色，弱弱回道：“哥，我可以不说吗？”

祁炫之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柔和下来说道：“你不想说就不说。”

祁凌云以为自己要落荒而逃，结果一想到现在不说以后他哥也迟早会知道。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说道：“因为楚白。和海螺娱乐合作完这部剧，他们会和楚白解约。”

“什么？”祁炫之脸上的错愕加震惊无法掩饰，看着祁凌云肯定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恼怒。

“你再说一遍！”

在他的目光下，祁凌云低下头，没有第一时间再说。

祁炫之只觉得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正以为祁凌云不会再多说什么时，祁凌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哥，我喜欢楚白，我要和他在一起。”

祁炫之听他说完，猛地站起身，朝他逼近几步，一双眼睛已经被拥挤的愤怒占满。

祁凌云却没有后退，眼神倔强。

祁炫之被他气得够呛，更主要的是恶心，他沉下脸来，不容拒绝说道：“不行。”

祁凌云昂起头：“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祁炫之瞳孔微缩，问了句：“你和他睡了？”

“是。”

祁凌云说完这句话，正等着他哥的训斥。

却见祁炫之面色变得铁青，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他大步往里走，祁凌云跟上去，正想问他怎么了。

却见他到卫生间，呕出些许酸水。

祁凌云想象过他哥听到他说这话的无数反应，唯一没想过是这种。

他以为他哥最多会把他打一顿骂一顿，或者冲他说无数狠话。

唯一没想到的是他哥直接被他恶心吐了。

好像被无形地打了一巴掌。却比直接打他一巴掌更让他痛心。

祁凌云将纸放到他旁边，默默出去了。

在大厅里坐着的功夫，祁凌云想着，或许这就是冯新的目的，藏着的代价终于显露。

他哥这个反应，祁凌云想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和楚白在一起的。

到时候，又能怎么样呢？

祁凌云放空着思绪，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祁凌云听到脚步声，往那看去他哥又神色如常的回来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一张脸比平日里苍白些。

自己盯着他看，他却目光落到别处，不看自己一眼。

祁凌云怀疑他哥不看他，是因为看到自己就想吐。

祁凌云看他坐回之前的位置，张了张口。

祁凌云那时候以为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会是：“你们真让我恶心。”

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他说的是：“你和他结束吧。”

祁凌云以沉默作为回答。第一次，他想要坚持什么东西，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哥没收到回复，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又别开了视线，淡淡说道：“现代社会，你睡了他还要对他负责不成？”

祁凌云望着他的侧脸，语气坚决：“哥，我对楚白是认真的。”

祁炫之沉默下来，连空气中弥漫淡淡的尴尬。

祁凌云抿了抿唇，犹豫纠结之色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脸庞上，相反，他格外坚定：“哥，你要是想说我恶心就说吧，反正我认定他了。”

祁炫之眼神一瞬间变得凛冽异常，目光中带着森森的寒意朝他望过去：“很简单，你既然认定他，他去死就好了。”

说着祁炫之又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望向祁凌云的目光甚至到含情脉脉的程度：“我只是突然胃不舒服，可没说你恶心。”

祁凌云眼见他变脸，愣了愣，都不知道该沉浸在哪一种情绪中了。

他反应过来，近乎恳求地说道：“哥，你别动楚白。”

他知道他哥说了是会真做的。

祁炫之冷冷看着他，笑着说道：“不如这样，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大发慈悲，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