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捡到阴湿病娇后(228)
“我……我不知道,”江屿年垂下眼,盯着光洁的桌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得看江……祁少自己的意思。”
祁南山淡笑:“到了他这个位置,婚姻早就不是凭个人喜好就能决定的。”
这话像是一记闷锤,重重敲在江屿年心口。话里敲打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是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妄想。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亲耳听到,心里那点些微的不平还是不可抑制地漫上来。
“小砚这孩子,父母走得早。我那时候忙,对他疏于管教,才养成了他现在这副不管不顾的性子。”祁南山语气带上几分追忆,“但他本性不坏,心里……其实比谁都渴望有个家。”
桌下江屿年捏紧了手指。
祁南山眯着眼,在他脸上打量片刻,从桌面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空白支票,推到江屿年面前。
“你是个聪明孩子。”
这张轻飘飘的纸却重若千钧,江屿年手指缩了缩,没有去接:“祁少之前……已经给过我很多了,这个,我不能要。”
“拿着吧,你救过他,他给你是应当的。这次,是爷爷给的。”
空气凝滞了片刻,江屿年沉默着,最终像是放弃抵抗,嗫嚅道:“我知道了。”
祁南山看着他,浑浊的眼睛微微阖起,说不清满意还是失望。
*
江砚回来得比预想中快。他一进门,就看到江屿年已经穿戴整齐,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之前被他遣散的女佣也重新候在一旁。
他眸色倏地沉了下去,扫了眼垂手侍立的女佣,声音听不出情绪:“谁送的衣服?”
女佣恭敬地回答:“是董事长吩咐的。”
江砚脸色更冷了几分,挥挥手让她退下。大步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屿年。江屿年也抬起头回望他,眼神平静,无波无澜,仿佛早已接受命运的审判,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安静地离开。
然而,预想中的驱赶并未到来。江砚俯身将他打横抱起,径直走回卧室,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解他衣服的扣子。
江屿年一惊,始料未及地按住他作乱的手,带着些许慌乱,“别……”
既然总归是要走的,又何必……
江砚动作顿住,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神并不凶狠,带着惯有的压迫感。江屿年心头一颤,手上那点微弱的力道消散,不敢再动。
那身新衣裳被尽数褪下,再将一身细腻嫩滑的软肉塞进柔软的被窝,用一条薄毯裹着。末了,江砚捏住他的下巴,语气里的强势依旧:“以后不准穿别人给的衣服。”
江屿年睫毛颤抖了几下,垂下眼帘,抿紧嘴唇没有出声。
江砚的目光扫过床头柜,看到了那张支票,伸手夹了过来。指尖捏着那张薄纸,听不出喜怒:“他给的?”
江屿年轻轻点头。
“你收了?”
江屿年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江砚也不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拿着吧。”他将支票塞回他手里,又拿了支笔过来,“填个数。”
江屿年一愣,心口发涩,低低地应了声,接过了笔。
他认真地想了想,在支票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一个数。
江砚眉头微蹙:“太少了。”
九万不少了,数字看着也吉利。
但江砚说少就是少,他握住江屿年的手,在后面接连添了好几个9。
眼瞅着后面的数字越来越多,金额变得惊人,江屿年吓得连忙按停,“太多了……我不敢要……”
江砚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语气认真,甚至带着点郑重:“这是聘礼。”
江屿年怔住,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爷爷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这个意思。”江砚目光坚定,“他在试探你。”
江屿年不信,今天那番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在让他知难而退,怎么可能是……
“别怀疑,他管不了我。”江砚凑近些,几乎贴着他的额头,“等他走了,整个祁家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不信?”
理是这么个理,但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爷爷的。江屿年仍在犹豫:“我……”
江砚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再相信我一次,从前是我混账,做过很多伤害哥的事,我很后悔。这次,让我用一辈子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