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潜水镜，帮苏慕言调整了一下面镜的松紧：“别听他的，慢慢来，跟着厉承爵的节奏就好。”他指了指远处的海面，“今天水流很稳，阳光也足，海底看得特别清楚。”

潜水员帮苏慕言检查好氧气瓶，厉承爵始终牵着她的手，指尖扣得很紧。走到小艇旁时，苏慕言还是忍不住停了停，厉承爵低头看她，声音放得更柔：“别怕，我在。”

小艇驶到浅海区域，潜水员先下水试探了水温，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厉承爵帮苏慕言戴好面镜，捏了捏她的手：“我们慢慢下，跟着我吸气、呼气。”

海水漫过脚踝、膝盖，最后没过肩膀时，苏慕言下意识攥紧了厉承爵的手。但很快，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阳光透过水面织成金色的光带，身下是错落的珊瑚礁，橘红、米白的珊瑚丛里，几只小丑鱼正探着头看她，尾巴轻轻摆着，像在打招呼。

“你看，它们在欢迎你。”厉承爵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点笑意。他慢慢牵着她往下潜，指尖始终没松开。

刚潜到十米左右，一群银色的小鱼突然围了过来，绕着苏慕言的手臂转圈圈，偶尔用身子轻轻蹭她的手，凉丝丝的，却一点都不吓人。苏慕言忍不住笑，伸手想碰它们，小鱼却调皮地散开，又在她身后聚起来，像跟着她的小尾巴。

“它们好像很喜欢你。”厉承爵举起防水相机，镜头对准苏慕言和小鱼群。画面里，苏慕言的侧脸映着海水的蓝光，嘴角弯着，小鱼在她身边闪着银光，连潜水服的浅灰色都显得格外温柔。

顾明川和鹤澜在不远处朝他们挥手，顾明川指着左前方，比了个“海龟”的手势。厉承爵牵着苏慕言慢慢游过去，果然看见一只绿海龟正趴在珊瑚礁旁，慢悠悠地啃着海草，壳上的纹路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慢慢靠近，别吓着它。”厉承爵在她耳边轻声说，牵着她的手放轻了动作。海龟似乎并不怕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啃海草，连鳍状肢都没动一下。

鹤澜走过来，帮他们调整好位置，顾明川举着相机拍照。厉承爵从身后轻轻环住苏慕言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海龟的壳上——海龟的壳带着海水的凉，却很光滑。苏慕言看着镜头，嘴角忍不住上扬，身后是厉承爵温热的呼吸，身边是慢悠悠的海龟，还有绕着他们转的小鱼，心里满是踏实的欢喜。

“拍好了！”顾明川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他把相机递过来，屏幕上的照片里，苏慕言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厉承爵的侧脸贴着她的发顶，海龟在他们身前，小鱼群散在周围，像一幅鲜活的画。

苏慕言看着照片，眼眶有点热。她转头看向厉承爵，透过面镜，能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比海水还要暖。

他们在海底又待了半个多小时，厉承爵牵着她看了藏在珊瑚缝里的小螃蟹，摸了摸会发光的水母（潜水员说这种水母没毒），顾明川还帮她捡了块淡紫色的贝壳，说要送给她当纪念。

等回到船上，苏慕言还没从兴奋里缓过来，坐在甲板上翻着相机里的照片，手指一遍遍划过和厉承爵、海龟的合影。墨团凑过来，蹭着她的腿，像是在好奇她去了哪里。

“怎么样？没骗你吧，海底是不是很好玩？”顾明川凑过来，手里拿着块毛巾，帮她擦着湿发，“下次我们再来，我带你去看更深的珊瑚礁，还有可能看到鲸鱼呢！”

鹤澜走过来，把一杯热姜茶递给苏慕言：“喝点暖暖身子，别着凉了。”他看着苏慕言手里的相机，笑着说，“这张合影拍得最好，回去可以洗出来，挂在客厅里。”

厉承爵坐在苏慕言身边，帮她把潜水服的拉链拉开，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开心吗？”

“嗯！”苏慕言用力点头，把相机递给他，“你看，这张最好看。”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谢谢你，承爵。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敢下水。”

厉承爵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你想，我都陪你。”

下午的时候，“逐浪号”开始返航。水手们整理着渔具和行李，顾明川趴在栏杆上，翻着这几天拍的照片，嘴里嘟囔着“下次要带墨团一起潜水”（当然被鹤澜驳回了）；鹤澜靠在他身边，帮他整理着照片，偶尔和他拌嘴，却满是笑意。

苏慕言靠在厉承爵怀里，坐在甲板上看海。远处的海岸线渐渐清晰，阳光把海面染成了橘红色，像他们第一天来时的样子，却又多了好多难忘的回忆——顾明川敲鱼头的搞笑模样、遇虎鲸时的惊喜、第一次潜海的紧张与欢喜，还有和厉承爵的每一个温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