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简单，却像一颗定心丸，让苏慕言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苏慕言看着他，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厉承爵，”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如果手术成功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厉承爵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想搬出去住，”苏慕言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想有自己的空间，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我知道以前是我太懦弱了，但我不想再像个宠物一样被你养着了。”

厉承爵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苏慕言的手也顿住了。他看着苏慕言清澈的眼眸，里面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和顺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渴望独立的光芒。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慕言以为他会拒绝，甚至会发火。毕竟，这个人的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就在苏慕言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厉承爵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好，我答应你。”

苏慕言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会迎来一场激烈的争吵，没想到厉承爵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你说真的？”苏慕言小心翼翼地问。

厉承爵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是真的。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总想着把你绑在身边，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但如果你真的想独立，我不会再拦着你。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只是你要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好吗？”

苏慕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说：“好，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麻醉师走了过来，提醒道：“厉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该给病人注射麻醉剂了。”

厉承爵深深看了苏慕言一眼，把他的手放到枕头上，轻轻拍了拍。“别怕，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我们就去吃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苏慕言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看着厉承爵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有感动，有不舍，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麻醉剂渐渐起效，苏慕言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手术灯那刺眼的光芒，还有厉承爵站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的身影。

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厉承爵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紧紧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林舟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厉总，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了，要不要去旁边的休息室坐一会儿？”

厉承爵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自从苏慕言进手术室以来，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寸步不离。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失去那个总是带着倔强眼神，却又忍不住让人疼惜的Omega。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慕言的场景。那天苏家别墅被查封，苏慕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站在废墟里，像一株被暴风雨打蔫了的小草，却依然挺直了脊梁。

他承认，一开始他只是想把这个纯净的Omega据为己有，想靠他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可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现，自己早就离不开这个倔强又脆弱的人了。

他想起苏慕言第一次弹钢琴给他听的样子，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眼神里充满了光芒，那一刻，他的心都被融化了。他想起苏慕言因为听力恶化而难过哭泣的样子，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很多事，用错了方式去爱一个人。他伤害了苏慕言，也差点失去了他。现在，他只希望手术能够成功，希望苏慕言能够原谅他，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厉总，”林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夏小姐来了。”

厉承爵抬起头，看到夏星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厉承爵，慕言怎么样了？手术还没结束吗？”夏星然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

“还没有，”厉承爵摇了摇头，“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了。”

夏星然松了口气，却还是很担心。“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高的。慕言那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

厉承爵点了点头，却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他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