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37)

作者:米莎的梦

“画廊这边我会处理。”江郁移开目光,看向还在忙碌的工人,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很晚了,你回去吧。”

贺凛握着那条柔软的毛巾,指尖都在发颤。他低下头,用毛巾胡乱地擦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渍,借此掩盖自己失控的情绪。

他知道,他该走了。江郁需要空间来处理后续事宜。

他放下毛巾,拿起那件毛衣,却没有穿,只是紧紧攥在手里。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江郁的侧脸,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个字:

“……好。我先走。有事……随时叫我。”

江郁没有回头,只是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贺凛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拖着疲惫而疼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出了画廊。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夜空被洗过,透出几颗疏星。清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贺凛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件柔软的灰色毛衣,上面还残留着江郁身上特有的、清淡而干净的气息。

他将脸深深埋进毛衣里,贪婪地呼吸着。

后背的疼痛依旧清晰。

但心里某个地方,却像是被这柔软的织物和那句带着一丝紧绷的关心,彻底熨帖了。

这一次,他没有犯错。

他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离开。

也许,“就这样吧”的平静之下,正在悄然孕育着,比原谅更厚重,也比爱情更坚韧的某种东西。

贺凛抬起头,望向画廊那扇依旧亮着灯的窗户,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疲惫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但黎明,似乎不再遥远。

第26章 贺凛的出现

画廊漏水事件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冲刷掉了覆盖在两人关系表层最后那层薄冰。雨过之后,并未立刻艳阳高照,但空气里那股紧绷的、刻意的疏离感,确实消散了不少。

贺凛的后背青紫了一片,轻微肌肉拉伤,他没声张,自己找了熟悉的医生处理了一下,照常生活。那件江郁给的灰色毛衣,他没有穿,而是仔细洗净晾干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公寓衣帽间一个单独的格子里,像个珍贵的战利品,又像一道不敢轻易触碰的符咒。

江郁那边,画廊的修缮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他没有再就那晚的事情对贺凛说过什么,但一些细微的变化悄然发生。比如,画廊官方账号发布修缮进展和感谢专业人士帮助的动态时,措辞不再像以往那样完全公事公办,隐约透着一丝人情味。又比如,当贺凛再次在一个艺术论坛的茶歇时间,隔着几张桌子对他颔首示意时,江郁没有立刻移开目光,而是停顿了一两秒,微微点了点头,才转身与旁人继续交谈。

这是一种默许。默许贺凛以一种更自然、更不具侵略性的方式,存在于他视野可及的范围内。

初夏,江郁画廊筹备了近一年的重磅展览——“新生代的可能性”国际巡回首站,即将开幕。这是画廊乃至国内当代艺术圈的一件盛事,备受瞩目。开幕前一周,各种预热活动和媒体采访络绎不绝,江郁忙得脚不沾地。

贺凛通过公开渠道关注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次展览对江郁的意义,也知道其中倾注的心血。他没有试图通过任何私人渠道获取内部消息或提供帮助,只是让特助以贺氏集团文化基金的名义,订了一个开幕花篮,附上了一张极其简洁、只有“预祝成功”四个字和落款的标准贺卡。

开幕前夜,贺凛接到一个意外来电,是那位法国策展人林先生。林先生语气轻松,说几位来参加开幕的国际策展人和评论家想组个局,提前小聚一下,地点定在一家会员制的私房菜馆,问贺凛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纯粹闲聊,不谈工作”。

贺凛瞬间就明白了。这绝非偶然。以林先生的通透,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江郁之间复杂的过往,这个邀请,更像是一种善意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搭桥。他犹豫了片刻,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江郁不适。

但最终,对那个人的牵挂,以及一丝卑微的、想要离他近一点的渴望,压倒了他的顾虑。他答应了。

私房菜馆隐在一条竹林掩映的巷弄深处,环境清幽。贺凛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基本都是艺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江郁果然也在。他正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评论家低声交谈,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专注。

贺凛的出现,让热闹的包厢有了片刻的安静。几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好奇和探究。贺凛面色如常,与相熟的林先生和几位见过面的策展人打了招呼,然后选了一个离主位稍远、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姿态放松,并不试图融入核心圈子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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