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68)

作者:米莎的梦

像个可悲的逃兵,躲在这个世界的角落,用酒精和自我放逐,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巨大的酸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惭形秽,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猛地合上杂志,像是被烫到一样,将它狠狠扔在一边。

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他扶着长椅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却浑身脱力,又重重地跌坐回去。

阳光依旧明媚,小镇依旧安宁。

可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他以为逃离能获得救赎。

却原来,只是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更加无边无际的地狱。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脸,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无论逃到哪里。

他都无法逃脱,这场由他自己亲手酿造的,永无止境的……爱的凌迟。

第44章 不甘,悔恨,自我厌弃…

南法的阳光似乎失去了温度,只剩下刺眼的白。江郁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在邮局外的长椅上坐了不知多久,直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扭曲。

那本杂志被他攥在手里,封面几乎要被他指尖的力道揉碎。贺凛那张侧影照片,像一枚烧红的钢印,烙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复灼烧。

他没有哭,眼泪早在之前的日夜里流干了。此刻只剩下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钝痛,从心脏最深处,缓慢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有回租住的房子,而是径直走向镇子边缘那片已经收割过的、只剩下枯黄根茎的薰衣草田。

冬日的田野空旷而寂寥,冷风毫无阻碍地呼啸而过,卷起尘土和干枯的草叶。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暮色中泛着冰冷的蓝光。

江郁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荒芜的土地。他曾以为逃到这里,就能在陌生的风景里获得喘息,就能将那个人连同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一同埋葬。

可现在他才明白,他逃不开的,从来都不是那座城市,而是他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杂志从手中滑落,掉在干裂的土地上,被风翻动着书页。他看也没看,只是抬起手,用力地、一遍遍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闷痛得让他几乎要爆炸。

为什么明明是他先推开的,最后放不下的却是他自己?

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开始新生,而他却只能被困在过去的废墟里,腐烂发臭?

不甘,悔恨,自我厌弃……种种情绪如同毒蛇,疯狂地噬咬着他的理智。

他猛地转过身,踉跄着跑回镇上,冲进那家他常去买酒的小杂货店,几乎是抢过几瓶最烈的威士忌,扔下钞票,又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那栋空荡荡的老房子。

他没有开灯,直接拧开瓶盖,对着瓶口仰头猛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带来一阵短暂的、虚假的暖意,随即是更深的冰冷和眩晕。

一瓶很快见了底。他又打开第二瓶。

意识在酒精的侵蚀下逐渐模糊,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他仿佛又看到了威尼斯总督府的廊台,看到了贺凛那双盛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听到了自己那句残忍的“你消失啊”。

“对不起……”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对不起……贺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没有人回应。

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是无尽的嘲讽。

他举起酒瓶,还想再喝,手腕却一阵发软,瓶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裂开来,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碴溅了一地。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望着窗外南法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夜空。繁星点点,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身体冷得发抖,心脏却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动物,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不想接,但那震动执着地响个不停。

他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江澄”。

他划开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却发不出声音。

“哥?哥你怎么了?你那边什么声音?”江澄焦急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

听着妹妹带着哭音的声音,江郁混沌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事,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哥!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江澄的声音更慌了。

“……没事。”江郁终于挤出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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