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76)

作者:米莎的梦

他开始能够理智地、甚至带着几分学术性的冷静,去回顾和剖析他与贺凛的那段过往。看清了自己的怯懦、自私和那些隐藏在“骄傲”下的、不堪一击的自卑。也看清了贺凛那份爱里的偏执、笨拙和……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悲剧的、过于沉重的分量。

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后的了悟。

他们之间,就像两条短暂交汇又注定分离的轨道,因为巨大的引力而碰撞,迸发出毁灭性的火花,然后,在各自的轨道上,带着满身伤痕,继续奔向无法重叠的远方。

这样……也好。

至少,那个人得到了他想要的“平安顺遂”。

而他自己,也在这片废墟之上,勉强搭建起了一个能够遮风避雨、哪怕冰冷空洞的容身之所。

这天傍晚,江郁像往常一样,在滨河公园散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走到固定的长椅前,坐下,看着被落日染成金红色的河面。

一个皮球滚到他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一个三四岁大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

江郁将球递还给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极淡的、真实的柔和:“不客气。”

小女孩抱着球,咯咯笑着跑开了,扑向不远处张开双臂等待她的年轻母亲。

江郁看着那对母女嬉笑的背影,目光有些悠远。

曾经,是否也有过那么一个人,用那样全然信赖和依恋的眼神看过他?是否也曾幻想过,某种……类似于“家”的、温暖而琐碎的 future?

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抽搐。并不剧烈,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条件反射般的钝痛。

他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夕阳正在下沉,最后的余晖像熔化的金子,流淌在水面上,绚烂,却转瞬即逝。

就像某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和某些,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静静地坐着,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华灯初上,将河岸点缀成一条流光溢彩的丝带。

然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晚风吹得微凉的外套,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那个没有人在等待、但至少属于他自己的……“家”。

背影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单薄,却异常挺直。

像一棵在严冬里落光了所有叶子、却依旧顽强扎根于地的树。沉默地,承受着风霜,也沉默地,等待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会到来的……下一个春天。

第49章 “哥!有个好消息!

时间像指间沙,在刻意维持的平静中悄然滑落。江郁在新公寓里度过了一个安静到近乎虚无的冬天。规律的作息,简单的饮食,定期的复诊和服药,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像一件被精心修复的哥窑瓷器,表面的开片纹路被金粉细心填补,光洁如新,能摆上台面供人观赏,内里的裂痕却只有自己知道,每一次轻微的温度变化,都可能引发细微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崩裂声。

春天来临的时候,河边的柳树抽出嫩绿的新芽,空气里带着万物复苏的潮湿气息。这种生机勃勃,与他内心的沉寂形成了尖锐的对比。他依旧散步,画画,看书,甚至开始尝试翻译一些冷门的艺术理论著作,用繁复的学术语言填塞思维的每一寸空隙,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回忆趁虚而入。

江澄来看他的频率降低了,见他情况稳定,也稍稍放心,开始更多投入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偶尔会带来一些圈内的消息,总是小心翼翼地过滤掉所有可能与“贺”字沾边的内容。

这天,江澄来时,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哥!有个好消息!”她放下带来的水果,声音雀跃,“你记得‘弥新’艺术基金会吗?就是那个特别难搞、但资源顶级的基金会!”

江郁从一本厚重的德文艺术史中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弥新”?他有点印象,一个背景深厚、以扶持具有跨文化视野的当代艺术家和策展人闻名的基金会,门槛极高。

“他们刚刚公布了一个全新的策展人扶持计划,‘破界之声’!”江澄激动地说,“面向全球招募,最终入选者不仅能获得巨额资金支持独立策展,还能得到基金会全方位的资源倾斜,甚至有机会在他们即将落成的、由顶级建筑师设计的新地标美术馆里实现首展!”

江澄看着他依旧平静的脸,强调道:“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你的资历和眼光,完全可以去试试!这比你窝在家里翻译这些天书有意义多了!”她指了指他面前那本厚厚的德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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