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该那么任性。”顾言清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懊悔和自责。他的话语仿佛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说完这句话，顾言清稍稍松开了一些拥抱，抬起头，目光与对方交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歉意，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第31章 害怕

傅言对顾言清的亲近，就如同春日里那轻柔的微风一般，看似无形无迹，却又无处不在。

这微风，轻柔而细腻，仿佛能穿透人的肌肤，直抵内心深处。它轻轻地拂过顾言清的发丝，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却又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这微风，悄然无息，却又无所不在。它可能在顾言清不经意间，轻轻吹过他的耳畔，带来傅言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也可能在他转身的瞬间，轻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留下傅言那温暖的气息。

这微风，如影随形，却又难以捉摸。它不会刻意地引起顾言清的注意，但却又在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默默地陪伴着他。

顾言清坐在沙发上看书，傅言会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来，将茶杯稳稳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他不会立刻走开，而是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越过书页顶端，轻声问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段落。

傍晚在小区散步时，傅言总是很自然地走在靠车流的一侧。两人并肩走着，聊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傅言会时不时侧过头，专注地听他说话，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顾言清说到某个有趣的地方，他会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伸手牵着他的手。

就连在厨房做饭，傅言也总能找到亲近的方式。顾言清在水槽边洗菜，他会从身后走过来，手臂越过他的肩膀去拿吊柜里的香料，衣料轻轻擦过她的后背。他会低头问他：“要放多少八角？”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这种亲近并非刻意为之，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顾言清有时会笑着抱怨他像个甩不掉的影子，傅言却只是笑着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包裹在自己掌心，低声说：“影子本来就该跟着光。”顾言清起初只当是傅言的小怪癖。

直到发现他在深夜检查门锁。客厅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傅言半跪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板，手指一遍遍抠弄锁芯，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顾言清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很久，看他背影像只受惊的幼兽，肩膀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微重一点就会惊动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他想起更多被忽略的细节：他总坐在能看见门口的位置，手机永远屏幕朝上放在手边，解释事情时会不自觉放慢语速，像怕他听不清，又像怕自己说错。上周他随口说想买城南那家老店的馄饨，不过是句无心之言，他却在暴雨天开车绕了半个城，回来时裤脚全湿，怀里的保温袋却捂得严严实实。当时他笑着骂他傻，现在想来，他递过馄饨时眼里的期待，倒像是在讨赏的孩子，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真正让他心里发沉的是昨夜。他起夜时发现他没在床上，走到客厅看见他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他的一件旧毛衣，脸埋在柔软的羊毛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原来那些看似无厘头的习惯，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过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确认：这次不会再被丢下了。顾言清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立刻惊醒，眼里的迷茫迅速被恐慌取代，直到看清是他，才像终于找到浮木般，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灼热而急促。

顾言清抬手，一下下顺着他汗湿的头发，忽然明白过来，傅言不是胆小，他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是场幻觉，害怕睁开眼，身边又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呼啸的风声。那些被他当作孩子气的举动，原是他藏在坚硬外壳下，最柔软也最脆弱的求救。顾言清抱紧了傅言，轻声说：“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傅言身体微微一颤，把他抱得更紧了。那一晚，两人就那样相拥着坐在沙发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从那之后，顾言清对傅言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他不再把傅言的亲近当作小怪癖，而是给予积极的回应。傅言再为他泡茶时，他会主动接过，然后笑着说声谢谢。散步时，他会主动牵起傅言的手。在厨房，他会主动靠在傅言身边，一起商量菜品的调料用量。

傅言眼中的恐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和安心。在那些静谧的时刻，当顾言清安然入睡，他会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醒了这甜美的梦境。他的目光温柔而深情，凝视着顾言清的睡颜，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