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星星永不坠落(79)

作者:秋秋不养鱼

“呃啊!”瘦高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铁棍脱手,整个人蜷缩着跪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人见状,又惊又怒,一人抽出匕首,另一人则从摩托车后抽出了一把砍刀,同时扑了上来!

陆景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弯腰躲过横扫而来的砍刀,工兵铲带着风声回旋,沉重的铲头“砰”地一声砸在持刀者的手腕上,砍刀应声落地。与此同时,他脚跟如同装了弹簧般向后一蹬,正中持匕首那人的小腹,将其踹得踉跄后退。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全是街头斗殴中最直接、最有效的狠辣招式,快、准、狠!每一招都朝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招呼,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在激烈的动作中,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角,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或戏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煞气。耳骨上的银钉随着他迅猛的闪避和攻击,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冷芒。

车内,江星哲死死盯着外面,手心全是冷汗。他看着陆景年如同困兽般与三人搏斗,看着他以寡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那种爆发出的、原始而强大的战斗力,让他感到心惊,也让他看到了陆景年从未展露过的、深藏在玩世不恭外表下的另一面——那是曾在底层挣扎求生、用拳头捍卫自己时磨砺出的棱角。

战斗结束得很快。不过两三分钟,三个地痞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呻吟,失去了反抗能力。陆景年站在他们中间,微微喘息着,工兵铲斜指地面,铲头上沾着些许血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刀疤脸,眼神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还要钱吗?”

刀疤脸捂着剧痛的手臂,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煞神般的男人,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景年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到摩托车旁,抬起脚,狠狠两下踹在摩托车的发动机和油箱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彻底废了这两辆车。然后,他捡起地上那把砍刀,随手扔进了路边的深谷。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回越野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身上带着浓烈的汗味、尘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只是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戾气。

“没事了。”他对江星哲说,声音因为刚才的打斗而有些沙哑。他发动车子,绕过地上呻吟的几人和报废的摩托车,重新驶上了前路。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确认安全后,陆景年才将车停在路边。他深吸了几口气,从储物格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灰尘与汗渍,以及工兵铲上的一点血迹。当他低头擦拭时,江星哲看到他耳后有一道细小的、被什么东西划破的血痕,正微微渗着血珠,映在银色的耳骨钉旁,红得刺眼。

江星哲默默地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和创可贴,递了过去。

陆景年愣了一下,接过湿巾,对着后视镜,有些笨拙地擦拭着耳后的伤口,然后撕开创可贴,歪歪扭扭地贴了上去。那枚黑色的耳环在他动作时轻轻晃动,与白色的创可贴形成突兀的对比。

车内一片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两人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声。

夕阳彻底沉入山后,夜幕开始降临。旷野的风呼啸着掠过车身,带着劫后余生的凉意。

陆景年重新握紧方向盘,目光投向黑暗降临的前路,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语:

“有些东西,讲道理是没用的。”

江星哲看着他被夜色逐渐模糊的侧影,看着他耳畔那点被创可贴半掩的银光,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腕上的银镯,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也提醒着他,身边这个男人,用他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再次为他们扫清了前路的障碍。

那出鞘的刃,不仅击退了匪徒,也仿佛劈开了某些横亘在两人之间、关于过往认知的迷雾。

第65章 夜色、篝火与剥落的伪装

车子在彻底降临的夜色中行驶了许久,直到确认绝对安全,陆景年才在一片背风的、干涸的河床边缘停下了车。这里地势开阔,视野良好,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提前察觉。远处,群山的剪影在墨蓝色的天幕下沉默矗立,像亘古的守卫。

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长长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至,带着肌肉过度发力后的酸痛。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微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那道贴在耳后、显得有些突兀的白色创可贴。耳骨上的银钉在黑暗中隐匿了形迹,只有偶尔随着他细微动作,才会反射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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