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31)
迟蓦挑眉,说道:“我像喝多了?”
不像。李然偏说:“像。”
迟蓦便轻轻嗤笑一声,揉捻李然的手指用了点力,李然藏在羽绒服里的身体真的不可控地抖了两下,猫儿似的。
那道骚扰人的举动变得愈加过分,李然小幅度的哆嗦震颤传达到迟蓦的指尖,让他感受了个够:“行,我们等回家再说。”
场上老不死的迟瑾轩被一众虚伪假笑的男男女女围住,几轮阿谀奉承没停过。
攀附谄媚成这样儿,老不死的也并没有多给这些人眼神,等迟巍去到他身边他就霸道地占住儿子,问他近日过得怎么样。
退位的太上皇旁敲侧击地询问被迫罢黜的太子爷,有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与那个谋权篡位的逆子迟危相互抗衡。办法见不见得人没关系,会不会把人弄死也没关系,只要能重掌大权就行。
多少年来,饱受钟爱的迟巍娇生惯养,迟瑾轩的每个私生子都不是他解决的。要么老不死的亲自来,要么就是迟危动手。迟巍有尔虞我诈的心眼子,但属实不多。生在名利场,好得不彻底坏得不透彻,卡在中间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有良心但良心又不多的人,最容易坏事儿。
而这些年他还越发讨厌父亲跟他说起迟危,每每提起这位他记不清排迟家第几的弟弟,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无用。
迟瑾轩每问一次公司近况如何,有无取得新进展,他有没有找迟危麻烦,都让迟巍打心底里厌恶,老不死的年轻时要是能管住下半身何至于此,话里的恭敬不多:“我怎么对付他?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儿子,只要有想加害他的心思,就疯的疯没的没,有三个现在还在国外呢,人是好端端的没事,但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做流浪汉乞讨的份儿了……”
前任太子爷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话,和自己精神矍铄的老父亲行至一个角落,可以轻松观览全场,又不会被一些没有眼力劲儿的人打扰,表面装得风轻云淡,实际上银牙都快咬碎了。
迟巍一口闷了红酒说:“他像他那个小三妈,为了进迟家的大门,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而且谁也不相信。没弱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迟危能无情地走到今天,一是他们轻视了他,二是他遗传得好啊。
迟巍就没有想过,他亲爹在香港做凤凰男的时候是怎么把老婆全家弄“死”独吞家产的,否则哪儿能有今天的辉煌。
这自视甚高双眼长头顶上从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烂货,脑子比不上迟危,连挑选遗传基因的本事都比不上迟危呐。
迟瑾轩更是越老越糊涂,都忘记了他这位安享天年的“太上皇”也是被迫退位,竟还有心思对看重的嫡长子恨铁不成钢,恼怒得一怼手杖,重重地敲打两下地砖,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四十多岁了被人鸠占鹊巢,你还得过且过?一问就知道找借口,废物!”
远处的迟蓦不用靠近都能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眼神随意一扫便移开视线,唯恐脏了眼睛。
“李然……?阿呆?阿呆真是你啊!”齐值一身大人装,裁剪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包裹在他身上。原本有股成熟稳重风,一见到同学即刻变成少年,青涩显露,跑着来找李然。
后者长时间坐着不动,身体热量流失,觉得冷,任由迟蓦伸手给他把厚围巾塞了塞,圈住小半个下巴尖,一方面又因为他哥索求的礼物而感到热,想把羽绒服拉链拉开,迟蓦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勒令不许拉开。
搞得李然一时之间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了,难受得不行。只想着能离开他哥一会儿,好让他的头脑清醒清醒,否则他愈发想不通、也不敢想通自己为什么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都不敢看迟蓦的眼睛。
此时看齐值出现在这儿,李然嚯地惊喜,眼睛大亮。在这群互相奉承又或话里藏刀的大人们之间,有一个人竟是自己三年的同班同学,说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救赎感”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是李然现在想远离迟蓦,一时冲昏头脑。
“诶?——同桌!”李然简直病急乱投医,当场就要站起身来,朝齐值飞奔而去。
可这个动作只是刚有一个发射趋势,一只大手就抓奸似的捞住李然的后脖颈。先拽住的厚围巾,迟蓦怕勒到李然又及时松手顺着围巾往里,有力的指节重重捏住李然热乎乎的后颈命运肉。
大概滋味不太好受吧,李然下意识缩起了脖子,两边肩膀也端起来了。他“咣当”坐回到沙发上,重心不稳几乎歪倒在迟蓦敞开手臂的怀抱里。
“……哥?”他一扭脸,觑见迟蓦冷冰冰的脸色,心虚得声音接近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