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59)

作者:不见仙踪

李然就在自己房间面对着墙角,蹲在地上忘我地自我反省。

刚开始他没想蹲墙角,而是把自己关在卧室,跳床上对着被子一通折腾。身体在上面滚来滚去,始终把脸埋在被子深处,恨不得捂死自己一了百了。

最后来回滚得次数太多,被子烦了,不听话了,直接把他捆成一个蚕蛹。等李然再发疯似的滚时,就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幸好有被子这个铁布衫,救李然一条猫命,没摔疼。

千辛万苦地从卷成花卷的被子里逃出来,李然抖了抖被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往床上爬。这次他不敢再祸祸被子,转头去祸祸枕头了,抓起它亢奋地砸来砸去,有两次还砸自己的脑袋,疑似想把自己拍晕。

这样他就不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能对迟蓦说出那种话了!

他是个直男啊!

李然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外放过,活泼得过了头。尽管此时没其他人看见,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副未曾抵达过的热闹领域。

就像發情时的黑哥……

大半个小时后,莫名其妙疯了的李然终于感觉到疲累,躺平在床上默默反思。

天花板上的吊灯真好看,他本该为自己疑似有“不直”的风险而精神百倍,大脑应该触发警惕机制声嘶力竭地报警,没想到李然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眼皮直打架,竟然困了,差点睡着。

后来是被他哥一下子敲门敲醒的。

李然豁地翻身坐起来,酝酿身为直男的警惕心与身为直男的报警器,以此警醒自己,奈何一个都没召唤出来,满脑子还都是在车中被迟蓦压着咬的激吻,顿觉不安地舌燥口干。

唇角隐隐作痛,而且发烫。

他害怕迟蓦闯进来的警惕心倒是先一步到来,令李然误以为自己果然直,松了口气,底气不足地冲门口说道:“怎么啦?哥我已经睡了。”

迟蓦在门口问他:“还要不要玩平行世界?”

“要……”李然收住声,想玩儿,但思忖片刻,说,“我等下次再玩吧。”

迟蓦没逼他,道:“行。”

等迟蓦走后李然躺在床上依然犯困,没有丁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惶惑之意,被迟蓦用温水煮得香香的。

他觉得这样不行,做人得时常考虑内忧外患,古人是诚不欺人的,他眼黏脑昏地爬起来,赤着脚到墙角去面壁思过,站着太累,就蹲了下去。

应该是在让自己长蘑菇。

然后他又被敲门声弄醒了。

“嗯?……是谁呀?”房门一响,蹲着都能睡着的李然不知今夕何夕地猛一抬头,想站起来腿却僵了,顺势歪倒在地上。

啪通一声,动静不小。但因为腿僵手僵李然没有觉出疼来。

迟蓦立马闯门而入,床头灯的光线昏暗温馨,照亮空间足够用了,他径自走向墙角。

看到李然明显在墙角睡了一觉的迟蓦微怔,颇显无奈,再看见他光着的雪白的脚丫子迟蓦脸色一沉,一手抄他后背一手抄膝弯,把人横抱起来放床上:“不穿鞋蹲那儿干什么?酝酿着长蘑菇吗?头顶上长了几朵蘑菇?是不是想感冒?”

说着一拨李然的身体,让他侧过身来露出睡衣下面两团柔软的肉,大手扬起来就要落下,看高度肯定打得不重,被李然眼疾手快地抱住:“我忘穿了,对不起。不要揍我嘛……”

“不要揍我,你手疼啊,我听话的……”他紧紧地把迟蓦的胳膊搂进怀里面,迟蓦弯腰蹲在床边,李然半边脸颊就几乎贴着迟蓦的半个胸口。

他竟然没有真醒,可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又睡了。

迟蓦:“……”

这小孩儿在他面前的心越来越大了,或者说,意识到迟蓦过来,他已经下意识觉得安全。

高三最后一天寒假过完了。

高三最后一学期也开学了。

高一高二元宵节后开学,学校里只有苦逼的高三生,显得又空又丧气,每颗脑袋都像冬日里被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不过丧气归丧气,不同于高一高二时的轻松,大家来到就先玩儿,觉得高考离自己尚远,感觉不到时间的紧迫。如今这群熊孩子们在高三最后几个月的追赶下突然长大了许多,变得端庄沉稳,能老老实实地坐到班级里一学一整天。

不过难免怨声载道。

下课铃刚响,张肆就把油性笔一摔,扫荡走桌面的试卷,半死不活地往上面一趴:“苍天啊大地啊救命啊,开学三天写了三十张卷子,我真的要吐了啊。”

“谁不是呢,”张友德作吐彩虹状,“真想把学校炸了。”

“首先,只炸学校没用,你得把整个高考都炸了。”

“哼,真想把高考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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