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31在频道内呼叫他们，“路上小心，这一片区域很可能会遇到镜面飞艇，你们两一定要保持信号畅通。”

他为这两个人设定了一条路线，何自季位于K的正前方。两人一前一后，进行巡逻，这样不管是何自季还是K碰到了镜面飞船，都可以有所防备。

他们要想办法和镜面飞船那一侧的人取得联系，最起码，他们得找到云中阁在哪。

o31推断每一次镜面飞船出现，都是在有众多观众的情况下，也就是众多飞艇聚集的情况下。

此时此片区域的技术员都已经被调离，只有两架飞艇，若是再次出现也应当被何自季和K撞见。

就在他们在空中游荡了有近六个小时，几乎要失去信心的那一刻。

镜面飞艇再一次出现了。

先发现他的是K。

他因为漫长的巡逻有一些疲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看见前面不再是一架飞艇，而是两架飞艇。

何自季仍旧在自己的正前方，而何自季之前还有另一辆飞艇正在朝着何自季开来。

K朝何自季拨通了通讯，何自季的声音从频道传来，“我看到了。”他在尽量克制冷静。

何自季停了下来。对面的飞艇也同样停了下来。他冲对方闪烁着信号灯，询问对方的通讯号。

但对方也同样朝他闪烁着询问通讯号的信号灯。

他心里有些惋惜，无论这种异象是什么，看起来对面都不是真人。那只是一面镜子，仅此而已。

“何自季。”K的声音在通讯内响起，有一些干涩，“那不是镜子，那艘飞艇并不是你的镜像飞艇。”

何自季的飞艇的武器装备在飞艇右侧，而对面的飞艇的武器也装备在飞艇的右侧。

如果对面是镜子产生的镜像，那么对面的武器应该装备在飞艇的左侧。

而且，更严谨的事实在于，从K的角度，他看见何自季飞船的信号灯折射在对面那艘飞船，落下一点阴影。

那不是镜子。

那是一艘货真价实的飞艇。

“快开火！”K大声道。

对面那一座飞艇在同一时间轰然开炮！

“何自季！K！”o31急切地在频道内呼唤着，但是此刻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次获得对方的更多消息，剧烈的爆炸在这片领域展开。

何自季猝不及防被这团爆炸给吞噬了，后他一步的K眼睁睁地看着何自季的飞艇消失在太空之中，并且没有留下一片飞艇的残骸。

“何自季！”

他们失去了何自季的踪迹，甚至不知道何自季是否被淘汰了，那古怪的飞艇也消失无踪。

......

蒙山川回忆了小姐所遇到的那些舰队，他也发现，那些舰队并不是镜像，而是货真价实的飞艇，因为它们看起来也并不是和小姐的舰队镜像对称的。

这意味着对面真实存在，而不是一片投影。

o31认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当前科技水平所能解释的极限，没有任何一门科技的分支可以在短短数秒内产生足以将一艘飞艇摧毁的爆炸。

他们在镜面世界的阴影里踌躇不前。

*

何自季在一片白光中睁开了眼睛。他还未从那种濒死的恐惧中退却，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你感觉怎么样？”有人在他身边问道。

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K？我不是经历了一场爆炸，我——”

K明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我们都以为你要一睡不醒了。”

“那场爆炸真的太危险了，幸好我还把你救回来了。”K手舞足蹈地描绘了一番，在那个紧要关头，他是如何启动了飞艇之上的飞爪，把何自季从爆炸之中拖了回来。

他所说的一切都让何自季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何自季半响问道，“其他人呢？”

“o31马上就来了，他发现了镜面世界的线索了，这一次我们已经抓到了对面的尾巴。”

“我们怀疑根本就不存在镜面世界！其实是上城区的统治者在故弄玄虚！”

他一字一句地跟何自季仔细分析，“你看，首先你看到的飞船并不是镜像的，你们的武器方向是相反的。”

“也就是说，飞船真实存在，只是用了一些手段装作和被模仿的飞船一致。”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何自季不明白。

K眯着眼睛，看着何自季，“我怀疑，他们在铲除异己，流浪星盗就经常碰到这类情况，那些遇到爆炸的技术员也是对帝国多有抱怨，他们营造了一个虚假的恐怖影子，让这些人感到害怕，再也不敢在宇宙里航行。”

何自季第一次发现K的眼睛很黑，黑得好像可以把他的所有思绪都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