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7)
阿萤脸上瞬间布满震惊:“有落阿哥,你……你怎么会知道他?”
苏有落简略解释:
“之前我不小心被蛇咬了,是他救了我。”
“这次是想找他帮忙,祝陇病得很重,阿嫲说可能只有生苗有办法,所以想试试能不能请动他。”
阿萤神色稍缓,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只是……裴长青他不住在寨子里,他和深山里那些生苗住在一起,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
她顿了顿,“不过,两天后的篝笙节,他一定会来。”
苏有落更加疑惑:“篝笙节?生苗和熟苗不是很少往来吗?为什么他会来参加?”
阿萤脸上掠过一丝纠结,嘴唇翕动:“有落阿哥,裴长青他的情况……不太一样……”
然而,她的话被轻袖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打断:
“阿萤,寨子里的事,还是不要随便对外人讲。”
阿萤像是被点醒,连忙噤声,歉然地冲苏有落笑了笑:
“有落阿哥别介意,轻袖阿姐说得对。”
轻袖对苏有落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自然地挽起张朗的胳膊,柔声说:
“阿朗,我们该去阿爷那里了。”
张朗顺从地转身,动作协调却毫无生气。
有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看向欲言又止的阿萤,
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裴长青的特殊?
生熟苗之间的禁忌?
行为诡异的张朗?
这座苗寨的平静水面下,暗流汹涌得令人心惊。
苏有落又去探望了祝陇。
仅仅一夜,祝陇的情况急转直下。
他脸色灰败,气息奄奄,甚至开始断断续续咳出暗红的血沫。
阿嫲守在床边,不停擦拭,眼里满是绝望,用苗语喃喃祈祷。
看着祝陇生命之火迅速黯淡,苏有落的心沉入谷底。
等不到篝笙节了。
指望寨子里的人跨越隔阂去请生苗,更是希望渺茫。
他深吸一口气,拉过赵一辰,低声嘱咐:
“一辰,你留在这里帮忙照顾。我上山去找裴长青。”
赵一辰立刻急了:“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顾不了那么多,”苏有落语气斩钉截铁,
“祝陇等不起。我亲自去请,或许还有希望。你留在这里照应。”
他拍拍赵一辰的肩膀,“我会小心,尽量沿稻田往上,不走岔路。”
赵一辰知道劝阻无用,只好担忧地点头:“那你一定小心!找不到就赶紧回来!”
“好。”
苏有落没有耽搁,回住处带了少许水和干粮,毅然走出寨门。
他沿着记忆中的田埂向上,金色稻浪摇曳,禾香阵阵,却无法缓解他心头的沉重。
越往上,人迹越罕至,山路崎岖,林木遮天,光线幽暗。
鸟鸣虫嘶中,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在这茫茫林海中寻找一个行踪不定的人,希望渺茫得让人心慌。
苏有落独自跋涉,起初还能凭记忆和太阳辨向,
但越深入,景物越发相似,
浓雾弥漫,他彻底迷失了方向,
仿佛陷入一个绿色的迷宫,在相似的竹林怪石间徒劳打转。
体力耗尽,绝望开始缠紧心脏。
就在他靠着一棵古树,几乎要放弃时,前方雾气微动,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显现。
是裴长青。
他静立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却映出苏有落所有的狼狈与焦急。
“裴长青!”
苏有落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浮木,急切地冲上前,下意识紧紧抓住裴长青的手腕。
“祝陇……他快不行了!中了很厉害的蛊,在咳血!阿嫲说只有生苗能解!我求你救救他!”
裴长青任由他抓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听完苏有落喘息而惊惶的叙述,只是淡淡反问,语气疏离:
“熟苗的死活,与我何干?”
这话像冰锥刺进苏有落心里。
他想起那层深刻的隔阂。
裴长青确实没有义务去救他的朋友。
既然空泛的恳求无用,那裴长青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呢?
“我、我可以给你钱!”
苏有落急忙道:
“我所有的积蓄,虽然不多,但都给你!或者你需要什么珍稀的药材?我去山里采,再危险我也去!”
裴长青眼神淡漠,轻轻摇头:“我不缺钱财。山中草药,我也可以自己去采。”
不要钱还能要什么?难不成还能要他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恳切地直视裴长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知道,这些你都看不上。我也明白,可能在你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但祝陇是我的朋友,他因我受伤,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