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22)
一直沉默的裴长青此时也看向苏有落,轻轻摇头,“有落阿哥,你或许还不明白,在兰笙,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和空口承诺能衡量的。”
仿佛为了应证他的话,阿萤从轻袖怀里抬起头,哭诉:“那我的名声怎么办?明天他一离开兰笙,大家就都知道我被抛弃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寨子里立足?”
苏有落喉结滚动,所有准备好的措辞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裴长青缓缓起身,
“阿萤的名声,自然要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拿回来。”
他继而环视众人,“明日清晨,寨心广场,由我主持一场断契仪式,让寨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不是赵一辰不要阿萤,而是他品行有亏,根本配不上,是阿萤亲手了断了这份缘分。”
如此,此事才勉强画上句号。
苏有落先付了五万块的补偿,才带着魂不守舍的赵一辰回到住处。
只是这一番折腾,日头已偏西,今日离开的计划彻底泡汤。
苏有落虽无奈,却也只能等次日再动身。
晨曦初透,山岚未散,寨心广场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广场中央垒着祭台,台周插着九面玄黑幡旗,其上用银线绣着盘曲的虺蛇图腾,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裴长青身着深蓝苗服站在中央,全场寨民,无论老幼,皆敛容垂首,神情肃穆。
祭台两侧,有九位寨老手持竹杖,口中吟唱祭词。
赵一辰被这庄严的阵势慑住了,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走到场中。
他依照事先的吩咐,面向东方,那里矗立着象征山神的巍峨石像。
“我……赵一辰,欺瞒阿萤姑娘在先,违背寨中规矩在后,今日在此,向山神请罪,向阿萤姑娘,向兰笙寨的所有人……忏悔。”
他深深俯首,额头触碰到冰冷的石板。
阿萤在轻袖的陪伴下走出,她今日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靛蓝衣裙,面容却仍有些憔悴。
她看也未看赵一辰,径直走到裴长青面前。
裴长青自祭台上取过一根长约三尺的丝线。
那线一半是嫣红,一半是玄黑,两色紧紧绞缠在一起,就像他们的缘分一样。
“红为姻缘,黑为孽债。”裴长青将红黑绞线的一端递给阿萤,另一端,示意赵一辰握住。
然后他取过祭台上供奉的一把银质剪刀,高声道:
“今有阿萤,自愿斩断与赵一辰的纠葛,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红黑绞线断开的一瞬,赵一辰终于松了一口气。
仪式完成,人群开始松动,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
“呃啊!”
赵一辰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猛地弯下腰去。
他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脸色由白转青,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辰!”苏有落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他。
周围离去的村民纷纷停步,所有目光全部聚焦过来,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不知是谁先大声说了一句:“是山神……山神动怒了,不接受他的忏悔!”
“报应,这是山神的报应啊!”
“看来这外乡人心不诚,连山神都看不过眼……”
议论声四起,原本已经平息的场面,瞬间逆转。
赵一辰整个人几乎蜷缩在苏有落怀里,断断续续地呻吟:“哥……疼……好疼……感觉有东西在咬……”
苏有落半抱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痉挛,一时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一只手接过了赵一辰,是裴长青,
“我来送他回住所。”
苏有落感激的看他一眼,“谢谢!”
回到那间临时落脚的吊脚楼,将赵一辰安置在竹床上,他依旧蜷缩着,痛苦地翻滚。
苏有落不敢耽搁,立刻联系了祝陇。
祝陇闻讯后带着寨中一位年长的苗医匆匆赶来。
苗医仔细查验了赵一辰的脉象、舌苔,又按压其腹部,眉头却越锁越紧,最终摇了摇头,对苏有落和祝陇坦言:
“脉象古怪,浮沉不定,非寻常病症。老夫……无能为力。”
他只留下些缓解痉挛的草药,让其先服下观察。
看着赵一辰服药后依旧痛苦呻吟的模样,苏有落的脸上满是愁苦。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这哪是来旅游,是来造孽的吧!
祝陇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
“有落阿哥,这事儿邪门。苗医都说看不出,恐怕……真不是寻常的病。”
“什么意思?”苏有落问。
“怕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祝陇看着苏有落紧锁的眉头,犹豫片刻,还是老实说:
“而且断契仪式上出事,寨子里现在都传是山神发怒。不解开这个结,别说走了,一辰兄弟能不能好起来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