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24)
虽然听不懂苗语,但苏有落敏锐地察觉到,
李长老的语气和神态里,带着一种并非单纯缅怀先祖的权威感。
台下的人群时而寂静无声,时而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呼应。
下一刻,轻袖身着比往日所见更加华丽繁复的苗族盛装,一步步庄严地走上了高台。
她的出现,让现场的欢呼声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潮。
苏有落仔细观察着这流程、众人的反应,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这更像是一场继任大典!
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印证。
李长老庄重地从一个铺着红布的托盘里,捧起一柄古老的牛角刀,高高举起,然后转向轻袖,准备递到她的手中。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异变陡生!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破外围的人群,直扑仪式中心!
那人浑身染血,衣衫褴褛,脸上也糊满了暗红色的血污,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和骚动。
直到那人跌跌撞撞地冲到高台下,因力竭而跪倒在地,最后奋力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台上的轻袖时,
苏有落才借着晃动的火光,惊恐地认出——那竟然是张朗!
张朗的脸上此刻满是痛苦,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紧接着,他猛地俯身,吐地一声,可他吐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大滩混杂着黏液、正在蠕动着的黑色虫子!
“啊——!是蛊!是邪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声、愤怒的指责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所有目光都愤懑的射向高台上脸色骤变的轻袖。
高台之上,轻袖那张原本隐隐兴奋的脸,在张朗指向她的瞬间,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立刻尖叫或辩解,反而是迅速抬起下巴,呵斥道:
“放肆!哪里来的邪物,敢污蔑我!快把他拖下去!”她试图将张朗定性为被邪祟附身或受人指使的捣乱者,以此来转移视线。
可周围的村民看见张朗这样都不敢上前,怕引蛊上身。
一旁的李长老,脸色也是铁青。
他握着牛角刀的手微微颤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眼看群情激愤,李长老强作镇定,上前一步,试图用威望压制场面:
“肃静!不要慌乱!此事必有蹊跷,等查明真相再继续祭典……”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打断。
是阿萤!
她挤在人群最前面,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她指着台上,大喊道:
“是噬心蛊!我认得!轻袖阿姐……你……你竟然对张朗阿哥下了这种蛊!你骗了我们!你骗了所有人!”
阿萤的这番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更大的恐慌和愤怒。
“噬心蛊?!她竟然用这种禁蛊!”
“难怪张朗变成这样!”
“骗子!她是个骗子!”
“她不配做我们的首领,换人!!!!”
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寨民,此刻看向轻袖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崇拜和拥护,变成了恐惧、厌恶和被欺骗后的滔天愤怒。
轻袖孤立在高台上,面对千夫所指,她精心维持的形象和即将到手的权柄,在这一刻,随着张朗吐出的那摊蠕动的虫子和阿萤的指证,轰然崩塌。
轻袖:“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是他欺骗我感情在先……答应留下来……可他却反悔了?!是他违背诺言在先!!”
可人群早已被禁蛊带来的恐慌席卷。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使用禁蛊啊!那种寨规明令禁止的阴邪蛊术?!如果她是下个容易解的情蛊,我们都不会说什么!!”
轻袖又何尝不知,可她心中怨恨!不想张朗太过轻松。
苏有落被这极度恶心和恐怖的一幕冲击得胃里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狼狈地退出骚动的人群,跑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扶着粗糙的树干剧烈地呕吐起来,几乎将胆水都吐了出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污渍,勉强直起身再次望向广场中央时,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混乱不知何时已经平息。
高台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脸上覆盖着一个狰狞诡异的鬼面具,遮住了全部容貌,
身形清瘦挺拔,穿着一身与周围盛装格格不入的深色苗服。
而李长老手中那柄象征着权力的牛角刀,此刻正被那鬼面人握在手中。
最让苏有落心脏骤停的是,鬼面人抬起的手腕上,
在火光照耀下,清晰地反射出银光——那是他亲手送出的双鱼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