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45)
他孤身一人,又能走多远?
而且,就算他侥幸跑出了这片生苗的核心区域,
外面还有兰笙苗寨,
那些熟苗……
如今,不也同样是裴长青的势力范围吗?
李长老倒台,轻袖被囚,裴长青是名副其实的、掌控着生熟两苗的苗王。
他就像处在一张无形大网的中心,无论他逃向哪个方向,最终都可能一头撞进名为裴长青的网中。
上次逃跑失败的后果还历历在目,换来的只是更严密的看守和裴长青强硬的态度。
如果这次再被抓回来……
苏有落几乎不敢想象,那个看似平静,实则偏执到极点的疯子,
会用什么方法来惩罚他的再次背叛。
那只抬起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木门,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机会就在眼前,他却连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他蜷缩在门后,将脸埋入膝盖,
那身象征着结合的婚服,
此刻只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窗外,隐约飘来寨民们渐远的、带着醉意的欢歌:
“妹是月亮哥是星,星星伴月到天明……”
越是清醒,越是悲痛。那喜庆的歌声,此刻听来,却像是一个囚徒绝望的哀鸣。
第27章 洞房花烛
裴长青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和夜晚的凉意。
他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苏有落明明穿着那身刺目的红,却像一只被雨淋透的雏鸟,
将自己紧紧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双臂抱膝,只露出一段苍白纤细、仿佛轻易就能折断的脖颈。
那枚小小的被他亲手刺上的月亮银饰,正缀在苏有落泛红的耳垂上,在烛火中闪着微弱的光。
他这些天,又清瘦了不少。
那原本合身的婚服此刻穿在他身上,竟显出了几分空荡。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某种难言的刺痛感,猝不及防地撞进裴长青的心口。
他不喜欢看到苏有落这副样子,这副了无生气、仿佛随时会碎裂消失的模样。
他应该……
应该是鲜活的,哪怕是带着怒意瞪着他,也好过现在这样死寂的蜷缩。
他迈步上前,伸手将苏有落从角落里拉了起来。
“有落阿哥,你为什么待在这里?”
裴长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连自己都未理清的不悦和……担忧。
苏有落被迫抬起头,看向他。
裴长青脸上因酒意染上的薄红,将他眉眼间的漂亮勾勒得淋漓尽致。
苏有落有一瞬间的晃神,心跳都漏了一拍。
裴长青抬起的手腕上,那只苏有落送出的双鱼银镯,随着动作滑下少许,
在烛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银镯……此刻就像是无声的嘲讽,
提醒着他这场始于误会、终于强迫的荒诞关系。
再好看又如何?
内里是蛇蝎心肠。
他避开裴长青过于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转而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那灵位……是你父母,对吗?”
裴长青眼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否认。
苏有落看着他,一种冰冷的猜测浮上心头,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冲动追问: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怀疑,连他母亲也是他杀的!
一个连父亲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苏有落,”
裴长青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明显的警告,
“今天,不要问这些。”
他伸手,开始解苏有落头上那些繁复沉重的银饰,动作温柔。
当他冰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苏有落耳垂上那枚月亮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为什么不能问?”
苏有落执拗地不肯放弃,仿佛非要撕开那血淋淋的真相,才能让自己更坚定地恨他。
银饰被取下,放在一旁。
裴长青的动作停了一瞬,他看着苏有落固执而苍白的脸,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阿妈是因病去世的。”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进苏有落眼底,仿佛能洞悉他所有阴暗的猜测,
“不是我杀的。”
他像是早已料到苏有落会怎么想,又补了一句,
“苏有落,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杀人如麻的人。”
然而,这苍白的辩解在接下来的行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偏执?疯狂?”
裴长青心中一阵刺痛,
“苏有落,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苏有落低垂眼眸,不再看裴长青那张秾丽的脸。
裴长青忽然用一只手,轻易地就将苏有落的双腕钳制住,按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