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但前男友(57)
“南城与平城相隔不远,高铁3个小时就到了。你去找我,我就会站出来,澄清咱俩并非不正当关系,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勾引’,那些都是污蔑!”江凌顿了顿,终于敢直视黔司年的眼睛,“可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黔司年听着这些往事,心里竟是毫无波澜,淡淡开口:“四年前的帖子还能被你翻出来,挺厉害的,还有什么?”
一个声音在黔司年心里响起:够了,这些就够了,不要再查了!
哪怕,这背后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黔老爷子因此气得一病不起,在医院和家里往返十几个来回后,终于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而黔司年的母亲本来就身体虚弱,老伴离世,老太太借机搬出了教职工家属院,搬进女儿家里,但也没享几天清福。
杀人和诛心哪个厉害?黔司年觉得,后者更厉害。
这些事与江凌有关吗?硬要说的话,有关,但其实最大的恶人是他自己,是他眼盲心瞎,是他识人不清。所以,他现在小心翼翼,与江凌保持距离,但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再一次与这个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再一次把自己送进了火坑里,真是卑贱透了。
倏地,耳畔传来一声轻呼:“司哥?”
黔司年回过神,眉头拧在一块,“江总还是换个叫法吧。”
江凌没有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黔司年,足足一分钟,才鼓起勇气开口:“你需要我去向你的父母道个歉吗?或者别的什么方式……澄清当年的事。”
道歉?澄清?
黔司年一愣——对啊,江凌只是查到了四年前那个帖子,至于后面的事,江凌并不知道。这样也好,他本就不打算让外人知道,这都是他们家的私事,既是私事,就没必要翻到明面上,澄清更是没有必要了。
“不需要了。”黔司年说:“都过去了。”
“那好,不提这个,说点别的。”江凌快速说道:“黑舒明今天来找我,抛了一个很肥的饵,条件是和你们平分华东市场接下来的所有活动,这样的操作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我不意外。”黔司年耸耸肩,“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但你想不到他给的饵是什么。”江凌压低声音:“他承诺,可以帮我约见南城税务部门相关负责人,缓解敏行在海外市场上遇到的税务压力。”
黔司年错愕地瞪大了眼。
这话说得非常含蓄,但明眼人一听便知。
江凌笑了笑,又道:“你以为我会干那种事吗?我老子会扒了我的皮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利用我,收集一切证据,然后曝光黑舒明的所作所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件事是足以让他吃牢饭的。”
黔司年默了一瞬,问:“为什么?”
江凌眨了眨眼,“你不想还回去?”
“我问。”黔司年一字一顿,“你为什么,让我,利用你?”
这次江凌没有顾而言他,而是定定地看向黔司年,“这是身为床伴的职责,我要保护我的枕边人。”
这话说完,俩人同时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黔司年才开口,“过了,床伴不用做到这个程度。”
“黔司年,你傻吗?你是个商人啊,顺杆爬不懂吗?”江凌说:“你前男友现在刚好有一点权势,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是可惜了。我若是你,就吃干抹净,狠狠榨干他。”
到底是利用还是别的,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就不肯明说。
“饿了。”黔司年坐到餐桌前,话锋一转,“我要吃饭。”
今天是周四,不是约定的可以留宿的周五,江凌刷完碗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像个遵守游戏规则的小孩儿。
黔司年在屋里转了一圈,拿起垃圾袋,“我去倒垃圾。”
江凌习惯性地接过,“我帮你带下去,你不用下楼了。”
“不用。”黔司年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要消消食,我都长胖了。”
江凌一听就乐了,“那说明我喂得好啊,来,让我摸摸长了多少。”
“滚啊,别借机对我动手动脚。”黔司年无情地拍开伸过来的手爪子,“你到发情期了吗?”
“哼,刻薄。”江凌巴巴地跟上去,“那我陪你在小区里转转?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啧啧,真像一只等着主人遛弯的大型犬。黔司年偷偷地瞄了一眼,心道:这么一看,前男友竟然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