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逆(160)
对成人来说,很多无奈了不起忍一忍,对灵窍未开的野兽……不是,小孩子来讲,可谓苦不堪言。
即便早熟如苏沐熙,也像条毛毛虫,硬是不肯好好坐,扭啊扭个不停。
这是他第二次搭机,除却了新鲜感,只剩下无聊跟生理机能的反胃,孩子有轻微晕机倾向,扭完了,没力了,整个人奄奄一息,哼哧哼哧地吐气。
苏砌恒见状,心疼不用说,自然一路照拂,十几个小时的飞程,连自个儿也没休息好。
于是刚下飞机,双双蔫得不可直视,脑门上写了惨字。
看一大一小两祖宗这般难挨,向来把他们捧掌心怕摔了化了怎样了的一家之主(?)唐湘昔,更不好过。
纵使急性子如他,往后不敢再买直飞航班,干脆把行程拆拆,至少中间还能脚踏实地地休息几小时,聊胜于无。
自台湾买回西雅图的机票前,他征询苏砌恒:“如何?”
苏砌恒瞅了瞅笔电屏幕,说:“这个以下的,价格太高,其它我没意见。”
对唐湘昔安排,只要不涉及底线,苏砌恒一向追从,何况是对大家有益的决定,更不会说不。
唐湘昔亲了他一下,“其实我们可以在杜拜转机,带小孩上哈里发塔看看风景。”
苏砌恒对俯瞰人间没兴趣。“看来看去还不就那样?等小熙大点再说吧。”
唐湘昔笑得很坏,贴在苏砌恒耳边,沉沉……性骚扰。“等他大了,我就告诉他那是地球的人造唧唧,人类唯恐地球太监,一个接一个盖得又高又大又粗又……哎!”
苏砌恒兔子牙上下一磨,咬他下巴。“你敢乱教他什么,就死定了!”
唐湘昔委屈,“本来就真的,你知道法国人为何摆盘喜欢把菜迭高?那就是一种炫耀阳具的心理,还有巴黎铁塔……”
苏砌恒崩溃:“够了!”往后是要他怎样直视那些名胜风景……
……
关于唧唧的话题就此打住,唐湘昔挑好票,一行人风尘仆仆,飞回西雅图前先在洛杉矶机场短暂歇息五小时。
唐家旗下持有航空公司股票,唐家人全拥贵宾资格,在各大小机场有特殊休息室。苏砌恒心情复杂地瞟了眼自己的真·霸道总裁未婚夫(唐湘昔表示:……),一面安抚苏沐熙睡觉。
孩子累了,基本一沾床便不醒人事,男人问青年:“要不你也睡一下?时间到叫你。”
苏砌恒黑眸瞟他,飞行十小时,自己顾虑孩子没休息,男人更没在旁呼呼大睡,五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得保留一小时验关,按唐湘昔缜密的性子,肯定不会一块休息……
他摇摇头,“不了,冲个澡就好,还是你睡,我叫你?”
“嗤。”唐湘昔一脸“你说什么蠢话”,他要睡也不会等现在,索性懒得与人废言,拎了便往另一间走,直接了当摁在床上,一字诤言:“睡。”
“哎!”苏砌恒踉跄倒床,睁大眼望男人俊凛侧面。他大掌压在自己胸前,五指伸张,像只困住猎物的狮爪。苏砌恒觉得那处挺烫,即便隔着衣衫布料,有一些无形的东西,他不迟钝,依旧能够感知得到。
诸如他强势的关心。
从前他“不喜欢”,认定男人霸道无理没话好讲,后来改变心态,学会坦然承纳:将之当作一份爱情的礼物,就跟花束宝石之类一样,也许实际不特别喜爱,但最少心意铮铮,不该厌憎。
这还是孙文初点通他的。于是想法单纯了,两个人都快乐。
所以苏砌恒不跟男人争这个,乖乖褪了鞋袜躺到床上。
“乖。”唐湘昔勾唇,给他拉上被子。
他气力大,苏砌恒从前领教过,有时做完,身上满布瘀迹,十分骇人,可如今却能放得很轻。苏砌恒心有触动,被子、辈子,这奇妙谐音,人通常只会帮自己珍惜的人盖被子,怕他冷、怕他着凉……也怕自己心疼。
机场贵宾休息室布置得像个高级商业旅馆,惟墙壁稍薄,隔音不佳,隐约听得见一丝外头声响。他们这间恰好靠窗,外头是夜,一片空旷的机场跑道,布帘下除了指示灯,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光。
唐湘昔见他安分,道:“我去洗个澡。”
苏砌恒躺床上不期然见男人一件一件脱下外衫,下意识喉头一紧,一股热度自胸口往下流窜。
真是,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他呶呶,面颊泛红,唐湘昔向来无耻,这方面从不避讳他,大方脱了内裤,尚未勃起的孽根晃荡,他赤条条,裸露一身精壮,朝浴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