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逆(17)
他不仅无梦,更无望。
没有妄想,亦没有奢望。
仅有的一点盼,全给了孩子,愿他平安健康,快乐无忧,家庭圆满。
于是这段期间,苏沐熙准备起了跳级考试。
在台湾一学年只能跳一次,小熙即便能力再出众,也只能跳小二,苏砌恒觉得这样孩子年龄差距不太大,对群体活动不具太大影响,于是安了一半的心。
万幸苏沐熙本身亦不是太躁进的性子,反正他有自信,每年一级一级的跳,他就可以早点独当一面,照顾舅舅。
姊姊的保险金下来了,尽管不是很想动用的钱,但现实无奈,苏砌恒把大半存起,准备作为孩子将来的留学基金,谁家的父母不希望小孩有出息?即便苏砌恒非孩子父亲,依旧私心想望小熙能有最好前途。
其实以小熙能力,回到唐家,必然会有更加光辉灿烂的人生。
甥舅俩吃完饭,他把孩子抱在腿上问:“小熙想不想有个有钱的爸爸?”
苏沐熙聪颖,可坦率。他反问:“如果我有个有钱爸爸,舅舅你会不会轻松一点?”
苏砌恒一怔。
他怀抱孩子,欲说:“不,有何辛苦?”可面对苏沐熙直接眼神,他说不出谎,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想哭。
从前他有姊姊,孩子的事可以两人分摊,相互讨论,如今他必须一个人设想,做出决定。这不是单纯的今天吃什么穿什么,而关乎一个人的人生及未来,压力太重,或许他更适合作为陪伴者,而非主导者。
贴近唐湘昔,似乎成了他眼前唯一的路。
待孩子睡了,苏砌恒翻出夹在DNA鉴定报告里的私人名片,踌躇许久,终于抱持破釜沉舟的决心,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
尽管身边不是没有其他相好,唐湘昔仍决定等苏砌恒一阵子。
他在对某人感兴趣的时候,就会独独对他一阵子。初始钟倚阳是一个月,直到晓得了他背后有个女友,唐湘昔便另包了一个新进女演员,大方地多给他时间,跟女朋友相处。
不过苏砌恒倒是第一个未正式入他班底,就能让他“守身”的人物。
大抵他是真干净,所以受得起这样的待遇。
等着等着,本以为无下文,打算放弃,可人生转折便是如此。
“歌王争霸战”有几个名次较落,可唐湘昔认为有培养价值,正掂量之际,他接到电话,那兔子在彼端哆哆嗦嗦,抖着声音道:“你上回说的……还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
唐湘昔没多讲,直接派司机接他到自己的私人密所。
苏砌恒来时整个人茫茫的,顶着乱发,身上还穿着破了小洞的家居服,他一进门,除“我”字外没说上下面的话,便遭人摁在门板上,除了衣物、掰了屁股,手指略略拓张,苏砌恒吃疼,根本不解眼前发生何事。
唐湘昔随即掏出自身肉物,摁着对方肩背,毫不留情闯了进去。
没有润滑,双方都艰困,过程里见了点血,苏砌恒疼得从头到尾没勃起。
这不是性爱,这是性,更甚是暴力,单方面的发泄与被迫承受……他将来必须面对的,可能就是这些。
明白了事态,他脸埋在门板上,从头至尾未坑一句,逆来顺受至极。
饕餮再度开宴,野兽一般粗鲁不堪的交媾并未持续多久,唐湘昔草草射精,这回他很厚道地射在外头,省了清理功夫。
苏砌恒无力支撑,自门板栽落,唐湘昔扳过他的脸,他眼角略有泪痕,嘴唇有咬破痕迹,一副受尽凌虐姿态──也确实是受了虐,唐湘昔憋了股火,狮子搏兔,心无旁骛,偏这兔子不干不脆至极,卖是不卖,始终不给个明确答案,忽然间一通电话来,好似自己才成了被钦点翻牌的那个。
不爽,太不爽。
马威下完,唐湘昔擦净孽根上的污物,将之收回裤子里,进屋里拿了几样东西,回到门前。
苏砌恒黝黑的眸子里一派懵然,可一见他,便多了几分明确。唐湘昔心下一松,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好对付:一种是相信人性本善的糊涂蛋;一个是心怀目的、自以为聪明的傻蛋。
他伸手,青年貌似受了极大打击,浑身一颤缩在角落,好不可怜。
唐湘昔吁口气,把湿毛巾扔给他。“自己清理清理,弄完了到里头来。”
苏砌恒没动。
唐湘昔猜他顾忌自己,索性转身,走回客厅,给他个人空间。
他坐沙发点烟抽,好整以暇,不怕人跑──没他指纹,门不论从内从外,都打不开。
果然他听见一阵动响,不禁嗤笑。
傻兔子,放了一回,哪还有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