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是冲着里面的，所以卓立看不到，他只是看到面对着他的程世。

“干嘛哪？”卓立笑着问。

程世微微一笑，随便看看。

“你说过”卓立说“你大哥和父母都在国外？”

“是啊。”程世继续微笑“美国。我大哥在美国一个大学里任教。对了，你说你是哪个大学来着？”

卓立说出了一个名字，那是程世记忆中的，丁大伟嘴中经常提及的名字，但是，那不是大哥所在的学校。

“你怎么不考虑过去？”卓立问。

“没这个打算。”

“既然想退出，这边不好处理的话，出国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说，可以出去一段，看看情况，喜欢的话，可以再回来啊。”

程世一直瞅着他，他很想直接问他，为什么要隐瞒学校状况？因为那里有他被国家机关录用的背景？那么，他现在在为国家机关工作？

卓立瞟着他，“有没有跟小安联系啊？”

“没有。”

“怎么了？”卓立问，直觉上，他觉得程世不大对劲。

程世说出了一个学校的名字，那是他大哥任教的学校。

卓立楞了一下。

“你认识James Cheng么？不认识的话，也没有关系，这里有你和他的合影。”程世把电脑屏幕扭转过来对着他。

卓立盯着电脑屏幕。

“雇用你的国家单位是哪里？安全局？海关？还是纪检？”程世继续问。

卓立只缓了一下，便笑着说“我回来直接就给丁大伟干了，之前的offer太低，我没有去。”

程世沉默地看着他，卓立慢慢地坐下来，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你给丁大伟的资料，都是假的吧？”程世慢慢问。

卓立没有答复他。

程世突然看着他笑“我知道你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程世！”卓立猛地站起来“我必须这么做。”

程世默默地注视着卓立，胸腹间充斥着一种压抑地难受，他搞不清楚这难受的根源在哪里，似乎不是因为卓立的身份，而是其他的，其他的，他更加在意的东西。这个几乎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走在一起的？

他向外走去，卓立一把拉住他“程世，别走！”

程世甩开他，再被他拉住。

“我是你行动的一部分么？”程世突然问。

“不。”

“我和你的关系是很好的烟雾弹吧？”程世又问。

“是。”卓立承认“我放消息出去。”

程世的眼睛里充斥着一些悲哀，但是他笑着问“你是小熊么？”

“是。我是。”卓立狠狠地点头。

“你还是当初的小熊么？”

卓立一楞。程世甩开他向外走。卓立却一下扑过去抱着他“我爱你，程世！”

第39章

卓立紧紧地抱着程世的腰，似乎要把他揉在自己的身体里，程世也许久不再动了，只是定定地站着。

“卓立，松开。”程世终于冷静下来说。

“不！”卓立不打算这么放开他。

“松开，好好说话。”程世再说。

“这样，也可以说。”卓立还是没有松劲儿。“我爱你。”他再强调。

“你爱我？完成任务，还顺带办私事儿？”程世的口气中带着嘲讽。

“不管开始是什么，结果就是现在，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呢？因为我是你印象里的程世？你的烟雾弹？还是什么？你带着任务回来，第一次见我，和我上床，是什么感觉？你一直在执行你的任务，跟我相处在一起，知不知道我也是你调查的案子的一部分？我可是丁大伟团伙的重要成员啊，你报捷之时，也就是我被正丨符法办的时侯，这些，你都没想过？你劝我退出，劝我去美国的时侯，为什么就从来没想过跟我公开身份？你不行，我知道你不行，就算你现在说爱我，也不过是你执行任务的意外收获，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我有办法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什么？不坐牢？还是不被欺骗？”

听到欺骗两个字，卓立的手慢慢松开了，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一部分。他转到程世面前，直直地面对他“我承认，一开始，对你，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毕竟那么多年了，当年的小熊程世，只是一个引子。我甚至想，可以借用你这条路来更快地找到丁大伟所有的脉络。我以为你不是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毕竟，你在这个圈子。可是，我慢慢发现，你不是，我慢慢确认爱上你，慢慢发现你就是我要重视的人，这些都不是计划好的，所以我对你是纯粹的喜欢，我跟你说过，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以后怎么样，我都是纯粹地喜欢你，我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坐牢，不管你是丁大伟集团里的什么角色，你就是你，所以，我不能让你去爱上别人，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