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9)
江兆唯旁顾左右,对陈跃进说:“贱贱,他叫你。”
陈跃进呲牙:“你才是贱贱,你全家都是贱贱!”
“我叫的是你呢,江江。”贝乐上前扶住醉死的顾客,和颜悦色地问:“要不我帮你扶他进去,你去洗漱?”
江兆唯被这一声“江江”唤得头皮发麻,脑筋暂时短路。
贝乐趁着这空挡迅速把李无敌扶进屋里搬上床,转而出来拉住呆立的江兆唯:“江江,走啊。”
江兆唯浑身打颤:“不,不用了,我就和萝莉同志凑合一晚吧。”
“你不是神经衰弱吗?”
“那我睡地上。”
“你不是洁癖吗?”
江兆唯狂摇头:“我改!我改!”
“不用改了,我就喜欢你这娇弱样。”贝乐拉了他几下没拉动,又揽住他的肩膀柔和地劝道:“乖,跟我进屋,你睡床,我睡地。”
江兆唯犹如五雷轰顶,扒着走廊墙壁,扎马步一动不动:“贝勒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你体罚我吧,你别你别你别……”
贝乐两手插到他腋下使劲拖他,耐着性子:“江江,你不是常怨我太强制不够体贴不够平易近人吗?我决定学着爱护员工,从你开始爱护,好不好?”
陈跃进与冯趣面面相觑,皆摸不透老板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你你……请你从跃进开始爱护吧……”江兆唯结结巴巴地求饶:“贝勒爷,我胆小,我怕……”
“怕什么?”贝乐干脆打横把江兆唯抱了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往自己屋里走,笑容阴柔,语气绵软:“别乱蹬,否则我把你从二楼丢下去。”
陈跃进捂脸:“哦~公主抱~”
冯趣恶寒:“那小子一定是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惹毛老板了,活该。”
十分钟后,江兆唯两眼无神地躺在贝乐的king size粉紫色大床上,他对这张床很熟悉,而且还知道床垫下压着一条壁虎尾巴,那是他不久前趁贝乐外出时塞进去的。
贝乐打了个赤膊,穿着一条紧身豹纹内裤,恰到好处的胸肌和六块腹肌一览无遗,他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的球形沙发上摆弄熏香,赤裸的两腿松松地交叠,一副闲适的姿态。
“老板……”江兆唯将薄毯子往上拉了拉,贞洁地挡到胸口:“很迟了,睡觉吧。”
贝乐体贴地解释:“你不是神经衰弱吗?薰衣草熏香,安神的。”
江兆唯有苦难言,他从念大学开始就保持一个人睡,并不是因为神经衰弱也不是洁癖,而是有一个致命的毛勃—他睡觉时会说乱说梦话!
“江江,你来我店里多长时间?”贝乐轻飘飘的问。
“老板你还是连名带姓叫我吧……”
“回答我。”
“一,一年多……我和跃进差不多时间来的。”江兆唯瞪大眼盯着天花板,时刻警醒自己:不能睡!今晚死也不能睡!
“这一年来我对你如何?”贝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发问。
“挺好的……”江兆唯掐掐自己的胳膊:不能睡!坚决不睡!
“挺好的?”贝乐尾音一提,音量高了些。
江兆唯忙改口:“好极了!”
“你睁着眼睛怎么睡觉?”贝乐坐到床边,手掌盖在江兆唯眼睛上,“精神别这么紧张,睡吧。”
“……”江兆唯快哭了。
“睡不着吗?”贝乐自言自语:“我唱首歌哄哄你吧?”
江兆唯正要出言反对,贝乐已轻柔地哼出一首英文歌。屋里熏香缭绕,床又软得像棉花糖,江兆唯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老板脸蛋英俊身材性感,年轻又有钱,连声音都好听,是有资本闷骚装B的。这么想着,不自觉地闭上眼放松紧绷的神经,对自己说:去鸭店享受头牌牛郎的服务也不过如此,不享受真是浪费了,啧啧啧,那就享受十分钟吧……不,五分钟……不,三分钟……
贝乐一首歌还没有唱完,就听江兆唯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贝乐愣了愣,收回手。只见江兆唯闭着眼,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小母鸡似的咯咯咯咯笑了几下后,嘎吱嘎吱地磨牙数分钟,又老巫婆般口桀口桀地笑起来。
贝乐皱起眉头,小声问:“江兆唯,你怎么了?”
“哼哼哼……”江兆唯说:“贝勒爷,把手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