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强制爱之四续)(20)
就像是在学校上课时的幻觉,坐在他后面的柳冰雾照理说应该是盯着黑板或讲台,但他却老是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是故,现在两人也只不过是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罢了,他就忍不住感到呼吸困难。
这种情形若再持续下去,哪天他真的得了被害妄想症也没什么好讶异。
「两位少爷,该睡了。」
正要到浴室去的柳父发觉柳冰雾房间半开的门扉犹漏出灯光,于是在经过时顺手轻敲了一下门板并出声提醒他们。
话虽如此,卫靳岭却发现自己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这要是平时,凌晨一点半早该是他上床睡好眠的时间,但除了这几天他都没办法参加社团活动藉以消耗过剩的体力之外,最重要的因素是和柳冰雾独处一室的现状让他神经紧绷。
「该睡了。」
哪晓得,在他未来得及调适好心态前,那个害他浑身不对劲的家伙竟说着说着并站了起来。
「唔?」
被柳冰雾毫无预警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卫靳岭还坐在椅子上的身躯禁不住一震。
也不晓得卫靳岭被自己的动作吓着,柳冰雾只是一边收拾参考书和课本,一边将椅子摆正。
「已经超过一点半了,再不上床的话明天可能会迟到。」柳冰雾淡淡地说。
「什么?」
卫靳岭的脑子显然还没回神过来,只是呆呆地看了他一眼。
以为他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柳冰雾,只是以柔情似水的目光回望他,并温柔地解释道:「早自习要考物理,所以必须早点到校,记得吗?」
尽管他轻柔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有其它的涵义,但卫靳岭仍旧无法不觉得自己受到愚弄。
「知道啦!」他立刻不悦地回话,态度更是霸道极了,「这种重要的事我哪敢忘记啊!」
事实上他也了解柳冰雾并无恶意,动机也单纯得可以,但只要是从柳冰雾口中说出的话,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卫靳岭晓得自己的想法应该可称为偏见,可是面对曾害得他运站都站不起来的凶手,他实在很难摒除执拗。
那太过直截了当的反应充满敌意,让柳冰雾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但卫靳岭别过头去的举动显然是不希望他再追问。
他跟卫靳岭之间若是要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恐怕不会有顺遂的发展才是。
悄悄在心底叹口气,他起身将明天上课用的课本和物品放进书包里,并将学生会开会需用的资料也一并收好。
在一旁注意他整理了一些显然和学校课程无关的文件时,卫靳岭才突然发现一件存在已久的事实--
他跟柳冰雾之间的距离真的很久没这么近了。
直到今天之前,他只晓得他是学校学生会的会长,而且一直对他缺乏认同感;但在见到他除了做好身为一个学生的本分外,又花了不少心力在准备、研究学生会要用的资料土时,他才蓦地体认到这家伙做事还真是有条不紊哩。
也就是为此,这学期初他才会了为足球社的经费问题而跟他大吵出口。
※※※
「对了,靳岭。」
原本瞅着柳冰雾猛发呆的卫靳岭被这一叫给吓了小小一跳,而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清了下喉咙撇过头道:「干嘛?」
「后天晚上……也就是星期四,要讨论美术报告,你知道吗?」
「咦?」
「这是上个礼拜六决定的事。」
在上个星期六的讨论会中,因为他当时的身子状况根本还未完全康复,柳冰雾当下便自行代他处理议程中的决议。
这要是平时,卫靳岭一定会对柳冰雾雪中送炭的行为感激涕零,可是现下面对害惨自己的家伙,他实在很难心生感谢之意。
「这次要做什么?」卫靳岭随口问了声。
「嗯,应该是做最后的结论吧;还有,也得讨论一下上台报告的形式和书面报告的定案。」
「段考前要交,对吧?」
「嗯。」
「啧!」撇了下嘴,卫靳岭搔搔头也开始收拾起东西,「真麻烦!」
「可是,你不是挺喜欢我们这组讨论的主题吗?」
虽柳冰雾似乎是不经意的提问,但本以为他早忘了自己兴趣何在的卫靳岭却不禁暗自吃了一惊。
「喜欢归喜欢,但得写报告又是另一件事。」卫靳岭尽可能不显露自己心中的惊异之感。
「是吗?」
柳冰雾看他一眼,像是了然于心地点点头,然后旋即转过身去拉开衣柜,并动手将上衣脱掉。
「你、你在作啥?」再度受到惊吓的卫靳岭问话问得结结巴巴。
「换睡衣啊。」柳冰雾的语气则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