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17)
我蹲下来叫他:“周扬曜?”
他迷糊看我,冲我傻笑。
我说:“我是田晓星。田晓星你记得吗?”
他还是笑。
我无可奈何了,死命拉他起来:“你现在住哪儿?!”
当然还是没反应。我给他拖到我们的集体宿舍我的小单间里,灌了他几口茶叶水,给他放倒在床上,自己累得半死。听着有人回来了,连忙把灯关上。
黑暗中他的呼吸粗重,我坐在床沿,摸索着给他解领带解扣子,小心不去碰到他的身体,我怕自己忍不住。
这半年因为高考压着,我很少想这档子事儿,可这会儿他就这么躺着,我有点儿控制不了自己了,大概是天气热了人容易冲动。
夜深人静。
其实我不是不想他,有时候我问自己,田晓星,你不是这么没出息喜欢上人家了吧?
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没劲。我确实喜欢他。
就跟鬼上身似的,我锁了门,把他脱了个精光,骑到他身上磨蹭。
没想到醉鬼也能勃起,可我找遍了房间没找到可以代替润滑剂的东西。我急得脑门出汗,想要做可又不想自残,正光火呢,听见他笑了一声。
我以为自己幻听,结果不是,他醒着,这王八蛋!
我抽了他一下:“笑个六!”
他说:“你压死我了!半年时间你长了多少肉啊?”
我说:“你没醉装什么装?!”
他说:“……小孩子知道什么。口袋里那份合同你没给我扔了吧?”
我说:“我连根线头都没给你拔!”
他又笑了,我听着耳热。
“想要吗?”他问。
我精冲上脑了,天人交战中。
这厮不紧不慢的把我往坑里踹:“做吧,都想死我。”
我说了这些个毛人的话我平时听了要炸,可做爱的时候感觉上来了,还真是拿肉麻当有趣了。由此可见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当然我也从没说过我清高。
我没做,爬了下来,他伸手一捞我躲两米远,显然他也火了:“田晓星,你装什么呢,自己脱光了爬上来的,你还想立什么牌坊?!”
我心里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忒没出息了你!
气氛僵硬,我穿上了裤子,坐在凳子上没说话。
好一会儿才听他问:“怎么在那儿上班,你不是考得不错。”
我说:“我体验生活。”
“放屁!你他妈少给我玩这套,老实点儿!”他还真来劲了。
我说:“我攒学费。”
他没说话。
我问:“你呢?你这半年在做什么?”
他还是没说话,借着窗外一点朦胧的光下床穿衣服,特意从裤兜里掏了几张纸出来数了一遍张数才又折了塞回去。
临走时他摸了摸我的脸,什么也没说。
第22章
他一走我就使劲抓着头发差点没在房间里倒立了,砸凳子摔桌子,直到同事的敲门谩骂才消停。平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狗屁倒糟的事儿,烦躁郁闷的感觉弄得我疲惫至极。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离经叛道的,我念到高三了,识字,自己会看书,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我们第一次做了以后,在他的通知单没下来下来那段时间,我找遍了图书馆里任何关于那三个字的讯息,得出的结论是,那是一种精神病症。
周扬曜是不是有精神病我不知道,可我没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难道我连自己是不是正常都分辨不出来?
我觉得我或许有必要试试女孩儿。
晚上上班的时候终于没有拒绝那位一直暗示我的大姐,她是咱们这班服务生的领班,谁也不知道她的年纪但可以确定她比我们都年长。
从第一天上班她就有意无意的照顾着我多一点,问过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有过一个但已经分了,她只是笑。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那是一种叫做香奈儿五号的香水,那时已经忘记她很久了,一瞬间想起来,难免觉得好笑。
我要感谢她最终帮我确认了我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我们没有做成功,我无法顺利插入,甚至额头冒冷汗。
她很体贴,起码比周扬曜体贴,没做成还不断的安慰我说不要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我有精神病啊。不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谁也不会说的。
我本来就挺阴暗,很多人都说过看不透我,连周扬曜也这样说过。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想得很复杂,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把我想的说出来,我不会说。
所以说一个人在年轻时候的遭遇经历其实是会影响一生的,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幸福,起码同性恋现在不算精神病,当然如果你需要,有一堆的心理医生可以为你服务,只要你给得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