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正经了些，说：“这个招数对姬涵斌不能用。道理，你比我明白，我不跟你废话。收敛点。”

听闻洛毅森这番话，沈紹挑挑眉，“担心什么？”

“我怕忍不住在姬涵斌面前揍你。”

借口很烂，却让沈紹的心情更加愉悦。

茶，洛毅森喝过很多。但是像姬涵斌喝茶这么讲究的，他真没见过。沈紹见过太多，丝毫不惊讶，也不觉得无聊。拿起闻香杯，闻了闻，遂道：“白茶……嗯，不错。”

“是春茶啊，保存的很好。”洛毅森喝下一杯，也跟着赞叹。

沈紹瞥了洛毅森一眼，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洛毅森没搭理他，又喝了两杯，跟姬涵斌闲聊了几句，才说：“姬总，今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你在哪里？”

“在家。”“姬涵斌说“我通常都是五点起床，洗冷水澡然后出去，在小区里跑步。晨跑时间是一个小时，五点十五分到六点十五分。”

“今天晨跑有人作证吗？”

“有的。”姬涵斌给沈紹和洛毅森倒了茶，温和地笑道，“我晨跑的路线会经过警卫室大概三四次，警卫都有看到我。”

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到家里来问你一个时间段的动向，换做谁都会觉得狐疑。姬涵斌的狐疑表达的很含蓄，只是看着洛毅森而已。

洛毅森说：“昨天下午六点到七点之前，您在哪里？”

闻言，姬涵斌了然地笑了笑，“原来是跟小惠的事有关。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在她家。是阿洪给我打的电话。说到他们俩，洛警官应该了解情况。阿洪追求小惠，一直得不到回应，情绪方面有些波动，所以会经常找我聊聊。昨天下了班，我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半路接到阿洪的电话，他说小惠的前男友出现了。当时，我能听得出阿洪很激动，我担心他，就过去看看。”

之后的事，按照姬涵斌的说法就是：葛洪本打算到江蕙家里见见那位前男友。但姬涵斌觉得这样不大礼貌，便给江蕙打了电话，说他们就在楼下。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陌生男人面色不善地走出来。他离开之后，江蕙才下楼。

然后，有姬涵斌做东，请江蕙和葛洪吃了晚饭。大约九点送江蕙回家。然后，姬涵斌和葛洪在江蕙家小区门口分开，各自回家。

姬涵斌很积极，将昨晚就餐的酒店名字、地址都告诉了洛毅森。

洛毅森表现的不急不躁，还很诚恳地谢过了姬涵斌。随后，他说：“哦，对了。江蕙那个前男友今天早上死了。”

姬涵斌的反应比江蕙好些。他仅仅是一愣，随即微蹙眉心，“你们怀疑阿洪？”

“都在调查范围之内。”洛毅森说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所以才来找姬总询问些情况。对了，问您个事，您以前见过姚松吗？”

“算是知道吧。”姬涵斌颇有深意地笑了笑，“阿洪追求江蕙，我调查过江蕙的情况。知道她有个前男友，从事不怎么体面的工作。□□。”

“葛洪不知道？”

“没必要告诉他。阿洪可以放下一段失败的婚姻，重新找到幸福，这很不容易。江蕙本身很不错，而且，她跟姚松在两年前就分手了，何必让阿洪知道这些。谁都有过去，只要不涉及到现在的问题，没必要说出来。”

“这样啊……”洛毅森看上去有点失望“姬总，你这有铅笔吗？”

“有。”

随后，洛毅森又要了一张白纸。姬涵斌叫帮佣去找东西。转回头来，拿了茶壶给沈紹倒茶，并笑道，“沈董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说话。”

沈紹就跟没听见一样，垂眸喝茶……

茶室内有些尴尬，洛毅森再次认定，沈紹这个性格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不过，他的地位、能力足够确保他的安全。如果换成自己，恐怕早被人拍死了！

尴尬的气氛并没持续很久，帮佣拿来了纸笔交给洛毅森。这时候，沈绍忽然说：“姬总，你这里装潢的不错，能否参观？”

“当然。”

于是，姬涵斌兴致勃勃地带着沈紹离开了茶室，洛毅森没去，埋头在纸上勾勾画画。

姬涵斌的别墅共有三层。想要每个房间都看一遍需要不少时间。他们边走边看，很快到了二层一间暗红色的房门前。姬涵斌说：“这是我的收藏室，里面基本都是书，沈董要不要看看？”

沈紹的手已经摸到房门，不知怎的，指尖一顿，竟这样卡在了半空。姬涵斌不解地看着他。沈紹却把姬涵斌当成了空气，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不，我对书籍不感兴趣。”沈紹收回手，脸上居然有了些笑意，“回去吧，毅森怕是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