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羽怀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了司机，果不其然，司机还真知道那时候的车里剩下多少油。司机说油不多了，不过倒是够一个来回。回到公司后他跟沈紹说钥匙暂时放我这，我去加油。沈紹却没给他，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大楼。

把司机的讯息传达给洛毅森，后者毫不意外地说：“你在哪？”

“公司。”

“等我三分钟。”挂断了秦白羽的电话，洛毅森用手机软件搜索了一下沈氏集团附近的加油站，最后确定距离公司有半公里的一家。他回拨秦白羽的电话，告诉他三十分钟后在那家加油站见面。现在什么都别问，见了面再解释。

于是，洛毅森留下肉串钱，跑到街口上了一辆计程车。

三十分钟后，洛毅森见到神色如常的秦白羽，不等他开口问，便很识趣地说：“司机说油少，不代表没有；沈紹没让他去加油，说明汽油足够他走一段路。你说他离开公司的时候换了一身休闲装，说明他不打算回家。那么，他那点汽油能干什么？肯定走不远。如果他没加油，说明他就在公司附近；如果他加油了，他肯定跑的比较远一点。距离公司最近的加油站就是这家，沈紹不会舍近求远的。”

秦白羽刻板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容，洛毅森看得出，这人是憋不住了。他拍拍秦白羽的肩膀，说：“走吧，进去问问。”

说到进去打听消息，秦白羽觉得该拿出一张沈紹的照片来给人家认认。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个秘书有事没事带着董事长的照片干嘛？又不能招财辟邪。

真是很麻烦啊，看来，以后要带一张照片比较好。

在秦白羽独自暗恼的时候，洛毅森已经跟加油站的老板搭上了话，他问：“晚上七点半左右，有没有一个身高一米九，长的很帅，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他特别欠打的男人来加油？车子是黑色的奔驰。”

老板顿时领悟了！立即回答：“你描述的真到位，亲。”

洛毅森在秦白羽崇敬的目光中，很低调地笑了笑，“是你的理解力强大，我一说就懂了啊亲。”

老板哈哈大笑着，最小化电脑里正在神侃的聊天对话框，点开了工作记录表。指给洛毅森看，“七点五十五分。最好的油加满了。”

洛毅森点点头，谢过老板，带着一句话没说过的秦白羽离开了加油站。

“然后呢？”秦白羽虽然还是一板一眼的模样，但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小星星，“他在那里？”

洛毅森很不想让秦白羽误会，但这会儿还真没心思跟他详细解释，只好说：“郊区，黎华家院别墅区。你开车，越快越好。”

这是第二次找沈紹了，洛毅森的心情不像第一次那么淡定，因为沈紹的行为很可能为他招来很多麻烦。虽说沈紹不在乎那点麻烦，可洛毅森的直觉探到，沈紹惹来的麻烦极有可能波及到自己。

他一路上担心不已，秦白羽却是好奇不已。后者特别想知道从加油站怎么推理到郊区的，甚至连具体地点都清楚了。秦白羽憋了好半天，才问洛毅森，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怎么说？说沈紹白天从姬涵斌家出来就不正常？肯定不能说啊！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秦白羽已经很可怜了。

洛毅森敷衍地回答，“过程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完。先找着人再说吧。”

秦白羽着实愣了愣，飞快的瞥了洛毅森一眼，“你的智商一定很高吧？”

洛毅森扶着微痛的额头，一副无人理解的姿态……秦白羽不禁在心里嘀咕：果然，天才的生活是寂寞的。

赶到黎华家院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分。秦白羽停了车，等待洛毅森下一步指示。洛毅森来过一次，知道这道大门特别不好进。那些个警卫猴精猴精的，记忆力超好！来人是不是本小区业主都能辨认出来。所以，自己冒然进去不大合适，估计也进不去。要说是警察办案，又恐打草惊蛇。索性让秦白羽脱了外衣，“咱俩换衣服，我进去，你在这等着。有什么情况我会联系你，我不找你，你不要给我或者是沈紹打电话。”

大动作啊！秦白羽乖乖脱下外衣，看着洛毅森穿上后，发自肺腑地说：“很像从别人家里偷的。”

洛毅森：……

秦白羽没有洛毅森高，比他还稍微瘦点。衣服既然穿着又小又短，那就不穿。他把外衣搭在手臂上，又把秦白羽的公文包借来。下了车，大大方方朝着小区门走去。

负责站岗的警卫多看了几眼洛毅森，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狐疑。洛毅森打着哈欠，自然地走到警卫面前，随口道：“门卡没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