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直视(24)
没等他说完,阮萌就抬手捂起了自己的耳朵:“不要听!你怎么跟我妈一个腔调!”
薛嵩硬掰开她的手:“那是因为你妈说的对!”
这丫头犯了这么大错,竟然还是轻飘飘的态度,以为卖萌发嗲就能蒙混过关,要不是看在她是女生,薛嵩真想揍她。
警察说金额八百元以上就能立案,一听到手表价值六万多,惊得眼镜都掉了下来。原本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寝室偷窃,因为金额重大,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都围了过来,歪打正着地提高了他们的重视程度,虽然这金额还有待检验核实,但看来手表被追回可能性比较大了。
当事人却依旧浑浑噩噩,直到周一才领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阮萌照例赖在c黄上睡懒觉,寝室门被打开时她听见了声响,还以为是哪个室友忘了东西回来拿,可迷迷糊糊间,她居然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吓得一咕噜从c黄上坐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引来了所有目光。
是前几天的那几位警察叔叔,身边还站着宿管老师,老师正瞪着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睡懒觉。
阮萌讪笑着赶紧披着外套从c黄上爬下来,无比狗腿地带领警察叔叔勘测现场。
折腾一番之后一行人走了,女生睡意全无,这才清醒过来,简单洗漱后跑下楼,才看见宿舍区与教学区之间停了两辆警车外加一辆面包车。
这么大阵容?
看来学校旁边那派出所平时很闲嘛。
待她进了教室,这事件早已在整个年级传得满城风雨,几乎人人都知道,高一四班有个土豪把六万多的手表带来学校被偷了。警察找上门,这在一般人的学生生涯中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场面。
就连四班平时看不惯阮萌的那些女生,此时也不计前嫌,统统凑到如阮萌座位周围来询问细节,仿佛人人都是福尔摩斯。过了一会儿,班导师进了教室,脸色非常阴郁,把班里的喧嚣声强行压制下去之后,她扬了扬手,把阮萌召唤到走廊。
“阮萌啊,是你手表丢了对吧?
女生大气不敢出,点点头。
“你怎么没先来告诉我?直接就去报警了呢?”
“我……我没想到……一发现东西被偷了就直接想到报警了。”
“你是一个人去报警的吗?还是家长陪你去的?”
“我一个人……不不不,也不是一个人。是薛嵩陪我去的。我还没告诉家长,那天从学校放学,我俩就直接去派出所了。”
班导师见她也并非出于恶意造成这种局面,便懒得再与她废话,把她赶回了教室。
要说阮萌不知轻重倒情有可原,怎么连薛嵩也头脑发热?
班导师往教室里薛嵩的位置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不过到底都还是孩子啊。
[十一]
陈峄城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八卦的机会,事实上,他对薛嵩周五陪阮萌去报案却没有通知自己同行已经相当的不满了,不过——“你要是告诉我,我可能会劝阻你们吧?”
“为什么?”
“这还用说?阮萌的手表是在寝室被偷的,又不是在公交车、马路上被偷的,那十有八九是我们同年级的学生,而且还是女生。直接报案被抓了那前途可就完了,虽然不会判刑,但很可能会被学校开除呢。”
薛嵩笑了笑:“那倒不至于。阮萌是个心肠很软的人,等她冲动过去了,人被逮住,她也不会苦苦相逼。她作为失主都让了步,学校又怎么会随便开除学生呢?”
“阮萌是冲动没错,可你怎么没拦着她?你看现在闹成这样……”
“为什么要拦着她?”男生还是不紧不慢地笑,“不报警的话,你说怎么办?告诉老师?校方都是息事宁人的,不仅不会帮着把手表找回来,很可能还会把责任一股脑推给阮萌,让她觉得没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就是自己的错。凭什么全部责任都要阮萌来承担,小偷却能逍遥法外?都快成年的人了,她也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
陈峄城听他的话似乎有弦外之音,不禁追问:“……难道你知道小偷是谁?”
“小偷么……不知道。”
薛嵩手中的水笔转了两圈没有落向桌面。
“只能说有点怀疑那个人吧。”
第五章
[一]
像每个班必备的“老师的爱徒”一样,戚可馨永不逾矩的楷模形象深入人心,她那正气凛然的脸庞虽然不漂亮,但却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说服力,再加上那种看似温和的执着与看似柔弱的意志,为她洗脱了同龄人的幼稚和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