瑬光宝鉴(80)
“这……这……”朱大嘴看着保时捷的车标似乎也被人扣过,虽然没有扣下来,但明显有磕划的痕迹。
朱大嘴心中憋着一股怒火,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车有多贵?
“小牛子,你给我滚出来?”朱大嘴咆哮出声。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大步走进朱友明家里,从堂屋里面,拽出来一个六七岁的男童,指着车问道:“是不是你?”
小牛子“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鼻涕直流,手却是死劲地向着身后藏着。
朱大嘴把他的手拽了过来,看了看,果然,在小牛子手中拿着一把钥匙,钥匙上,还有车的油漆……
“你……你……”朱大嘴气地伸手就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子。
小牛子更是哭得惊天动地。
朱大娘和朱远老婆匆忙从里面跑出来,忙着把小牛子抢了过去。
“大嘴,你做什么?”朱大娘本来就极端不待见这个侄子,现在眼见侄子竟然敢打自己的宝贝孙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骂道,“你自己没出息,老婆跟着人跑了给你戴了绿帽子,没有孩子,你就作践人家的孩子?”
朱远老婆也是骂骂咧咧,中间夹着地方方言。
朱大嘴不太善于和人吵架,被自家大伯母骂得脸红脖子粗。
周熙如看着不是事情,当即走了过去,说道:“大妈,你孙子划坏了我的车子。”
朱大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朱远老婆却是大声说道:“谁让你把车子停我家门口的?”
“你和我家做生意,你把车子停我门口就算了。”
“你跑去人家做生意,凭什么还把车子停我家门口啊!”
“再说了,小孩子懂什么,他就是好玩……”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
周熙如听得她宛如是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是啊,小孩子能够有什么坏心思?
大概也就是因为朱远老婆的溺宠,才导致那个熊孩子在明明知道旧书值钱的情况下,还敢撕下来折纸飞机,顺便贴两个灰太狼贴纸上去,肆意破坏古董文物。
“首先,我得告诉你,车子确实是停在你家门口,但是,这不是你的私人地盘。”
“换一句话说,我没有把车子停你家车库!”
“其次,我们刚刚做成生意啊,我还指望你家有别的破旧之物,我们可以做第二次生意。”
“最后,孩子小不懂事,但是在法律上,监护人是需要承担责任的,我如果报警,你们需要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顺便告诉你们,这车补个漆很贵。”
“贵?”朱大娘大声骂道,“这么一点点的划痕,能够有多贵,我给你补补?”
“你就是想要讹诈,我呸!”
“我是不会找你赔,我没这个时间,但是,换一个人……”周熙如看了看小牛子,这小兔崽子这么熊,只怕将来免不了闯大祸了。
徐之舠把周熙如拉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又招呼朱大嘴。
司南上车之后,慢慢地发动车子倒了出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小牛子竟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对着车子砸了过来。
“别!”徐之舠忙着摁住司南,说道,“你骂得过他们?”
司南气得不成,一边开车,一边骂道:“岂有此理。”
“朱先生,你大伯家的孙子,怎么就养成这般性子?”周熙如皱眉说道,“老人家溺宠孩子,但也得有一个限度,这么大了,总得教他明辨是非啊?”
“我大伯母极是重男轻女。”朱大嘴叹气道,“周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大堂哥开始娶了一个媳妇,怀孕了,都七个月了,她不知道听了谁的闲话,说她肚子是尖的,一定是女孩子。”
“女孩子不好吗?”徐之舠呐呐说道。
“我大伯母认为,家里没有男孩子,就是断了香火、绝了传承,我们这边乡下土话叫做——绝屁**股!”朱大嘴摇摇头,他是一点都不理解自家的大伯母。
徐之舠轻轻地扯了一下子周熙如,低声问道:“这朱家是家里有矿吗?怕没有继承人?比我家有钱?”
周熙如听了想要笑。
朱大嘴说道:“我原本大堂哥的老婆,就是这么被她闹离了。老二老婆肚子争气,生了男孩子,她就一味溺宠,养成了这等性子。”
“不瞒你们说,我奶奶过世后,我就不怎么和他们走动,实在是……”朱大嘴说道,“我虽然混账,但还不这么混账啊!”
周熙如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朱先生,以前混账不要紧,以后不要混账就好。”
“嗯!”朱大嘴笑道,“我准备盘个店面,开个汽修店,我手艺还不错。”
“做点正经生意好!”周熙如笑道,“朱先生,朱鹏是什么来头?”
朱大嘴似乎愣了一下子,皱眉问道:“周小姐,你问他做什么?”
“好奇问问!”周熙如说道。
“他确实是学过几年画画,我小时候听人说,他参加比赛还获过奖。”朱大嘴说道。
“他结婚了吗?”周熙如比划着,问道。
“阿如,你问这个做什么?”徐之舠抓过她肩膀,说道,“那个朱鹏长得老丑,哼!”
周熙如笑道:“徐之舠,你不要见缝插针的吃醋好不好?”
第97章 好云香护采芹人
徐之舠不满地说道:“我就是要吃醋,你和他都懂得《红楼梦》,我今天就回去看《红楼梦》,我必须要说,它绝对不是圣贤书。”
对于他的这句话,周熙如想了想,这才慢慢地说道:“它在还没有写完的情况下,抄本已经不计其数,火遍天下。当然,这不是它能够成为圣贤书的理由。”
“对,反正,它就是一个小说,不是圣贤书。”徐之舠大声说道。
“有一位圣贤者说,我们大华夏啊,除了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外,就是在文学上还有一部《红楼梦》。”周熙如轻笑,说道,“因为这个缘故,它理所当然成为圣贤书。”
“谁说的?”徐之舠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佛说——不可说!”周熙如笑笑,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徐之舠闻言,笑了一下子,说道:“原来如此!”
“打个电话给赵四哥哥,帮我查一下朱鹏!”周熙如笑道,“我知道,他一直跟着。”
“嗯!”徐之舠说着,当即打电话给赵四。
朱大嘴好奇,说道:“周小姐,朱鹏就是根生土长的朱家村人。”
“我想要知道,他当年的那位美术老师是谁。”周熙如一边说着,一边给朱大嘴转了五万块钱。
“周小姐,你做什么给我钱?”朱大嘴愣然问道。
“中介费!”周熙如笑道,“我说过,我会给你中介费,至于你家别的东西,我如果收,那是另外算价钱。”
“受之有愧!”朱大嘴笑道,“这个词是这么用吗?”
“是这么用,没错,但是这是你应得的,你受之无愧!”周熙如笑道。
口中说着,她心中却是暗中思忖,如果朱大嘴知道,那幅《清明上河图》残卷是真迹,他会如何?
“朱先生,我想要问问你,你家还有破旧字画吗?”周熙如问道。
朱大嘴摇头,说道:“真没有了。”
“我这么问,朱先生,你家有没有这么一幅图,一个美人躺在卧榻上,旁边有一支海棠花?”周熙如问道,“你家没有不要紧,你想想,你有没有见过?”
朱大嘴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见过。”
“那好吧,你有没有见过一块石头,五色斑斓?”周熙如笑道,“可能并不怎么好看,颜色多、杂!”
朱大嘴闻言,仔细地去想,老半天,他才慢吞吞的说道:“周小姐,我好像见过……”
“当真?”周熙如大喜过望,说道,“朱先生,这石头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