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锦在楼梯上踏出暴躁的声音，整个别墅都回荡着他的怨气，他随后到达到了一楼，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但也很急躁。

不祥之兆骤降，景欣已经能感觉到程向锦的离开意图，景欣没有过多揣测程向锦的用意，他只是觉得一定要拦下程向锦，不能让他离开了。

景欣紧急下楼，程向锦已经走出到车库里，他手里拿着车钥匙和眼镜。

景欣紧抓程向锦的手臂，“你去哪！”

“我回家，我不想管你了。”

“你怎么这么会发脾气，还总在我生气的时候发脾气。”

“你生气你的，我发我的脾气，你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你别把责任推脱到我身上来。”

“快回去，我不会哄人。”

“我不需要你哄，我有家不回我脑子有病。”

景欣一直眉头紧锁，最后却还是软下了性子，“行，是我生气不对，我不应该这样，你别乱跑了，回去好好睡觉。”

程向锦也没想到景欣会哄人，不过景欣让出的余地让程向锦再度侵略，“我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生气，你看我不爽就一脚把我踹飞啊，又莫名其妙把我锁在这。”

“我没看你不爽，我看你很爽。”

程向锦无语凝噎，不过他是想解决两人之间缠绕的细线，“那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景欣又缄口不谈。

“你又不说，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要表述，你从来没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想法，你现在只靠着自己心血来潮的热情维持态度，等热情过去就只剩下一堆破烂问题，很快这段关系就分崩离析，我是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发展任何关系的。”

“我是不知道，我……”

程向锦抢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景欣紧接着回应：“我不喜欢去想这些事情，我平时遇不到这么能让我生气的人。”

程向锦又被景欣闹得失语，“又怪我是吗？”程向锦转身离开，景欣紧急把程向锦拽回来，“我没怪你。”

“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是不愿意面对吧，碍于自己的自尊心？碍于自己的大男子的面子？”

“你很会挑起我的怒火。”

“那就代表我说中了，我平时说什么了，说你轻浮，说你是个行事随便的人，不就是被我戳中痛处了吗？”

“别人讲我无所谓，但是我不允许你讲。”

程向锦也越发茫然，“为什么？”

“我不知道。”

程向锦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让他无从下手的情况，以往别人的执着要么出于喜欢，要么出于怨恨，都是司空见惯，景欣却来自奇妙。

景欣也提声说道：“行，如果你想解决问题，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要一直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

“我以为你无所谓的，这不就是你的常态吗？跟卿也说了你是一个可以坦然承认自己的人。”

“什么叫做我的常态，我在你眼里怎么就是一个轻浮的人了？”

“我们见第一面你就上嘴，第二面你要我跟你上床，你给出那些套近乎的称呼还不够说明你轻浮吗？”

“这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吗？你为什么把原因归咎到我是一个轻浮的人身上？”

景欣眼里的输诚让程向锦接不下回应，他扭头转身离开，“我要回家。”

景欣抱住程向锦，用右手的白绷带拦住了程向锦，“你别逃跑，你就只会惹完我就自己跑走，给我留一身火。”

“我走是我的事，我没有要留下什么东西，那只是你自己捡起来的。”

“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

“那你还跟我睡？”

景欣的一席话暴露了他喜欢的层面，程向锦也逐渐冷静，而冷静之下只剩冷言。

“跟你睡就可以代表我喜欢你了吗？对于你而言的喜欢就局限在这里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的喜欢局限在哪，但是我不想你走。”

局面又被景欣把控。

其实景欣总在无意间表露程向锦和别人的不同，程向锦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足够让程向锦停滞不前。

景欣在无声之下追问程向锦：“你还要走吗？”

程向锦不作回应，他又冷处理。

景欣将程向锦的正面牵到自己面前，程向锦似乎受深思困扰，他蹙眉撇嘴，让景欣的心动猛然发作。

景欣问：“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真的吗？”

程向锦展开缄默的回声，他自己悄悄又撇远了视线，他只会逃避，自己和内心杂沓的思绪盘旋。

景欣也无声无息要把程向锦牵回屋内，程向锦却用力扎根在原地，景欣最后只好用力把程向锦拽入怀里，然后紧紧抱着程向锦，附加了亲吻。

缠绵潮热，一步一步吞掉程向锦的拒绝，让程向锦头脑发懵，思绪发烫，程向锦逐渐在混乱中回应。

而在景欣松下力度时，程向锦重新拾起拒绝的戒备，他用力推开了景欣，景欣却早已经拾起程向锦的热情，偷偷私藏起来。

景欣抓着程向锦的手腕往屋里走，“走，回去睡觉。”

程向锦拖拉着步伐就跟着景欣回去了。

第11章

两人回房之后，景欣闹着要给程向锦吹头发，但景欣受伤的手着实笨拙，程向锦把吹风机抢了过去，顺势给景欣吹了头发就睡下了。

程向锦并没有被陌生感阻隔睡眠。他身边堆满景欣气息，枕头被子上，以及紧紧抱着程向锦的景欣，都是那股厚重的气息，让人懒惰起来。

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四十分，程向锦被闹铃吵醒，他紧急关掉闹钟，他回首看到睡得安稳的景欣，他轻手轻脚脱离景欣的怀抱。

程向锦轻轻关上房门，他下楼到厨房里准备煮粥。他现在淘米洗菜，切肉丝和山药，准备煮山药瘦肉粥。

程向锦在厨房将粥熬下，才回到楼上准备洗漱。景欣依旧侧身躺着，并没有发现怀里少了个人。

程向锦开始洗漱，他尽量保持低声，不过景欣还是醒了，景欣或许是被内心的不安吵醒。

景欣醒来发现身边丢了程向锦，他迷迷瞪瞪起床，拖着慵懒的步伐到洗漱台前，他抱着程向锦，“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做早饭。”

“你要吃？”

“你不吃早饭吗？”

“我要吃也不这么早吃啊。”

“我得上班，粥放那边可以保温，你自己晚点起来吃也可以。”

“什么狗屁班要你七点起来？”

“我是起来把早饭做好，你等下有的吃，而且我公司在高新区那边，过去还可能堵车，路程都要花一个多小时，我洗漱做早饭吃早饭甚至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你还有什么工作？”

“我自己有一个广告公司的工作，每天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我这些时间没办法伺候你，反正你家里有阿姨，你还有情人，你自己找些人照顾吧。”

“这个班你非上不可？工资开得很高？”

“不高，但是稳定。”

“一份工作也够了吧，传媒公司的单曲发行也足够养活你自己了。”

“音乐不算工作，那是我兴趣爱好恰好可以有变现的机遇，但是我的嗓音说不定哪天就不被需要了，我的收入来源就没有了，我需要一份稳定工作作为支撑我生活的根基。”

其实讲这么大一串，景欣也没有非常明白，但程向锦就铁了心要视传的工作作为他的经济来源。

景欣也劝说道：“我可以养你，你别这么累了。”

“那你能保证养我一辈子吗？我可以颓靡荒废的前提是我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保障。”

程向锦看着镜子里的景欣，他完全埋在了程向锦的肩后，像是为自己的逃避找寻了一个角落。

程向锦扭头去试探景欣的神色，试图挖出景欣的想法，景欣的想法就像眼眸中的空白，他没有给出承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