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26)

作者:矢右木

景欣的愠怒在浴室里发酵,他已经足够生气,洗完澡出浴室却看见程向锦换回自己的衣物。

程向锦说:“我准备回去了。”

“要逃跑?”景欣诘问程向锦。

景欣把程向锦抓了回来,扯着程向锦的高领,“这都丢到脏衣篓里的衣服了,你还捡起来穿,我那么多衣服,你是不挑一件。”

景欣好凶,他似乎话中有话,他所做的一切都让程向锦头脑发懵,程向锦找不到逻辑思维,他只是质问自己敢吗?自己配吗?有权利随意地索要景欣的东西吗?

程向锦畏畏缩缩,含胸驼背。

景欣则自顾愠怒,把程向锦的衣服直接扒了下来,愤怒地甩在了地上。

景欣领着一丝·不挂的景欣转了圈检查,他嘲弄着:“我看看其他地方有痕迹吗?”

程向锦感觉出来了,景欣怒火中烧,程向锦也愈发地不知动弹。

“没有,下嘴还挺收敛的。”景欣则还在生气。

程向锦没了以往的小脾气,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话语,像是被操控的蝼蚁,渺小又无力。

景欣也发现了程向锦因为没有衣物而颤抖,景欣问:“冷吗?”

景欣抱着颤抖又委屈的程向锦回卧室,“那先到床上去。”

冷吗?景欣的话语可太凛然刺骨,让人战战栗栗。程向锦的双唇像是被封死,他依旧缄默不言。

可这一切错的又是谁,是程向锦吗?是程向锦让赵让侵犯他的吗?他受尽伤害,为什么还要在这受景欣的鞭策。

这就像小时候受了欺负的程向锦,他留一身伤回家没有得到关心,父亲却责备他性格顽劣,委屈不敢说,还要被严责!

程向锦被放到床上,景欣却没有给他盖被子,他们压在被子上。

委屈的程向锦只好埋入被子里,他趴在厚实的被子上颤抖。

景欣也发现程向锦不太对劲,“你干嘛?你不舒服吗?”

景欣把程向锦翻了起来,看到程向锦哭泣的样子景欣却不以为意,景欣又责备着程向锦,“哭什么?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景欣又在奚落程向锦,程向锦更委屈了,他抽动肩膀的力度越来越难控制。

景欣给出的肢体接触,让程向锦觉得又冷又热,他没有为自己发声,只有畏惧让他屈从一切,唯有沉默是他最大的反抗。

景欣的话语越发柔绵,也越发灼热,“告诉我吧,是谁弄的?”

程向锦咬着牙缄口不言,他的力气都用来收敛自己的**。

景欣继续问:“不想说吗?”

程向锦又没有回答。

景欣拿起手机威胁程向锦:“李跟卿应该知道吧?”

程向锦则开始了今晚的第一次反抗:“不要。”

“那你就亲口告诉我。”景欣还是想听程向锦亲口说。

“不要。”程向锦还是要抓下景欣的手机,可景欣的高度是他远不可及的。

程向锦又咬着牙隐忍,身体上的痛感和心理痛楚不断消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程向锦的反抗让景欣拨打了电话。

景欣:“李跟卿。”

李跟卿:“干嘛?”

“有点事情问你。”

李跟卿话语另转:“什么声音啊?你在干嘛?”

景欣置若罔闻李跟卿的质问,他继续追问:“程向锦脖子上的吻痕怎么回事?”

“不是,你在干嘛,向锦呢?”

“他现在很舒服,你不用担心。”

“你最好不是在强制做什么事。”

“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告诉我程向锦脖子上的吻痕怎么回事。”

“你在生气吗?”

景欣没有说话,整个听筒里都是景欣的粗气,以及若隐若现的抽泣,应该是程向锦在哭。

他看多了程向锦哭泣的样子,这声音李跟卿无比熟悉,但这份熟谙之声让李跟卿不愿接触,程向锦的酸楚太惹人心疼。

他怜惜的程向锦却在受景欣的**,景欣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李跟卿也不再理会程向锦的限制,他把真相抛了出来,“赵让弄的!你他妈生什么气啊!你又有什么本事啊!你又保护不好他!只会在床上欺负他!。”

听筒那边的粗气骤然消弭,应当是景欣悚然屏息,床垫撞动床头的声响也戛然而止。

李跟卿依旧生气:“景欣!我真想弄死你!”

赵让的姓名确实让景欣大惊失色,他倏忽间丢了任何情绪,他看着程向锦不知所措。因为空气的安静,程向锦的哭声也被放大。

景欣瞬间丢了任何高姿态,他头脑发热,只剩下抱歉,他趴在程向锦身上卑微询问:“赵让找你了?”

他真的像个委屈的小孩,明明在外面受了伤,却还要被家长指责。

程向锦哭得更厉害了。

景欣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景欣刚才抱着程向锦的双腿抬高,现在轻轻搭在程向锦的上身支,才觉得程向锦肢体冷冰冰,他一直在颤抖。

景欣把程向锦抱到被子里,他愧疚至极,“对不起……”

程向锦蜷缩起来,他还在颤抖。

景欣抱着程向锦,把自己的体温送给程向锦,他一并用手掌轻轻抚慰着程向锦,希望程向锦慢慢冷静下来。

程向锦逐渐在怀里安稳,景欣也关心道:“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程向锦冷静了很久,景欣也一直在等回应,程向锦哽咽中送出回应,“你不在的那一天。”

“我妈生日那天?”

程向锦没有回应,他用眼泪代替回答。

“对不起。”

程向锦却扯着浑厚的鼻音说道:“继续吧。”

“你还在感冒,算了。”

景欣也都知道这一切不合时宜,却还是那样娇纵任性,拿着程向锦发泄。

景欣只会事后懊悔,“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我想做,继续吧。”程向锦没哭了,像是冷静了一阵。

景欣却不敢动,沉默落到景欣身上。

“快点,不然我继续哭了。”程向锦的话语确实隐匿着憋屈。

现在的景欣沦为程向锦的工具。

等事后程向锦缓下粗气,景欣才敢过问程向锦那日的安危与否,“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程向锦累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就身体抱恙。

景欣也发现了程向锦向外摊去的手腕有一圈乌青,“你手腕怎么有淤青?是他弄的吗?”

程向锦只是累得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皮也因为哭过而十分厚重。

景欣继续问,“他打你了吗?”

程向锦觉得景欣有些吵,他用力抬起了身子,转身抱向程向锦,想要安抚一下景欣那烦躁的心。

“对不起宝贝。”

卧室延续着寂静,后续只有景欣的叹气连连反客为主。

景欣让程向锦休息了一阵,准备抱程向锦起来,“我先带你去洗澡吧。”

程向锦此时抬起乏力的手拦住景欣,开口说道:“再一次。”

“还要吗?”

“嗯。”

“算了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我明天不上班。”

“你请假了吗?”

“没有。”

“那你不去上班吗?”

“我被炒了。”

卧室再度陷入沉寂,景欣这才看懂程向锦归来的疲惫,这才看明白他眼底的空洞。

景欣此时痛心疾首,这一些糟糕的事情似乎都在同一时间砸向了程向锦,他明明这么认真对待生活,糟糕的事却接踵而至,如同一块一块巨石坠向他,压弯了他的脊背。

景欣不解又愤懑,“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可能留一身空白方便去死吧。”程向锦的语气有点快哭了。

“宝贝。”

景欣送出的唤声越来越深邃,回荡着杂沓的情愫。

第23章

李跟卿一大早跟景欣通了电话,他准备来问访程向锦,景欣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像是还在熟睡,而这场熟睡就一直延续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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