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恩(女尊)(8)

作者:狮崽


“那自然,主子是将领,打的头阵。”说起秋菊带着抑制不住的骄傲,“你要听其他的事情我能跟你说一路,刚好闲的没事,你可有耳福了。”

抵达山顶宫殿时没人身上是干的,一路被冷漠的王美人眼含泪水的来到陛下面前嘘寒问暖,一副疼的要将心掏给她的样子,虚假但陛下就吃这一套,搂着王美人贴耳私语。

江安卿被下人簇拥着去了屋内,山上的宫殿建有温泉池子,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做池壁,能同是容纳十多人的大小,江安卿泡在其中手脚暖和起,舒服的闭上眼发出由衷叹息。

简单擦洗换了干净衣裳的秋菊替换下冬香,端来了补充体力的糕点和果子,跪在温泉池边的地毯上伺候江安卿,“主子您是没看见,那天王美人在陛下面前告您状后,陛下冷落他到了今日,跟在后头鼻子都要气歪了,可惜又给他找着机会献媚的。”

“王斯淮不过王氏一族的棋子罢了。”热气蒸腾下江安卿罕见面上浮现薄红,跟三月里山上盛开的桃花似的漂亮,“君后如何?”

“臣瞧着呢,君后被护的好好的。”秋菊趴下身子凑到江安卿耳边,俏皮的道,“不过您让臣看着点的小太监状态却算不上好,手心和嘴巴都白了。若不是一路上想着话题的跟他聊,怕是早体力不支的晕过去了。”

江安卿调查过景一,七岁净身入宫后在神宫监当差,后被李德贵看上要去了养心殿,就一直跟在他后头学习奉茶。那么小的年纪切了根,能长到这般高已经是不错的了,身子弱些属实正常。

“臣看小太监心诚,主子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他来仁寿宫当差啊?”别看秋菊性子跳脱,实则心思细腻最会观察人心,江安卿能在第一时间抓住摔倒的景一就证明是将人放在眼里的,在这世上能有几人入得了太上凰的眼。

江安卿却没说话,凝视着温泉一角。

景一过来时江安卿正盘腿坐在软榻上,由冬香替她擦拭湿发,外头乌云压低不透一丝光亮,矮案上点着油灯,暖黄色光晕照的江安卿眉目柔和。

他声音有点哑,不似平日的细软,“小的来是感谢凤主救命之恩的。”

“你砸下去后头人也遭殃,说不准能倒下去一大片。”江安卿语调平淡,连借机施恩都不屑,“回去后让太医开两副药吃了,别将病气传给陛下。”

沉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景一甜甜笑了下,“小的遵命。”

“好端端那舞郎来干什么?”窗户处能看到外头景象,冬香隐隐听见秋菊的声音,看过去才发现是舞郎,“莫不是暴雨怕了,又想您来眷顾他?”

景一耳朵竖起,还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江安卿懒洋洋的收回余光,“让他回去吧。”

冬香应声放下梳子,去替秋菊劝退难缠的人。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景一跟吃了蜜一般,偷笑的嘴角藏都藏不住。舞郎婀娜的身姿和谄媚的态度景一还记得,不过是凤主的一时兴起还真当得到青睐了,见江安卿冷漠的态度心里狠狠出了口气。

没能开心一会一声喷嚏打的他懵的愣在原地,立刻捂住了嘴巴往后退了退,杏仁眼瞪大的瞧见江安卿,惶恐不安的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孤明日起来要是生病了,你就等着将嘴缝起来吧。”江安卿语气跟平常说话无异,可偏偏景一听出了里头玩笑吓唬的意味,不自在的红了耳朵尖,嘀咕,“小的嘴巴缝起来就不能跟您汇报了。”

冬香秋菊回来领着一人,是撑伞踏雨而来的君后。景一得了准许麻溜的站到了一侧,后背紧绷着跟太上凰身边掌事太监似的。

顾长安带着水汽,刚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来找她了,“臣夫来探望凤主身子可好?”

“孤习武之人淋点雨不算什么。”江安卿话音刚落,顾长安紧跟着说道,“臣夫一路上山,倒是让臣夫发现了有才能之人。”

江安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就是那日陛下随手指的御史中丞之子杜泽霖,帮臣夫在后宫人员撤离出了不少力气,一直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的。”

“君后若是有想用之人,自个心里掂量着就行,后宫之事孤管不着,也不想管。”

顾长安笑意扩散,抬眼时注意到了站在一侧的景一,“这小太监臣夫瞧的眼熟,是陛下身边奉茶的吧。”

没用江安卿说话,景一膝盖一软的熟练跪了下来,白净的脸上含着淡淡羞涩,“小的是来感谢太上凰出手相救之恩。”

景一三言两语把山道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听的顾长安捂着胸口心惊胆颤,仿佛亲眼目睹了般。

第7章 007

◎“回宫后就来仁寿宫当差吧。”◎

弹珠似的雨珠成了连绵银针,估计再过不久雨就能停下。避暑山庄下头的积水到了大腿处,传信的人来往不便江安卿就让她们别上来了。

信件中曾写到长公主凡事亲力亲为,挽起袖子卷起裤腿子去摧毁严重的灾区救援,带动了其他官员一起下到基层,受灾的百姓无不感动于长公主赤诚之心。

江安卿合上信件难得露出笑意,“没枉费孤对她的期望。”

“臣看着呢,长公主从小就聪明拔尖的,头一回半大点人来城外驻扎地找您,坐您怀里短胳膊短腿的对布防图像模像样的指指点点。”秋菊回想起笑弯了眼睛,“咱们那时候都说,长公主是学着您的样子。”

江安卿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了,前半生经历了太多重大的事情,反倒是寻常温馨的小事被挤去角落积了灰尘。不过听秋菊的描述能简单幻想出情景来,眉目柔和不少。

陛下身边的翠巧来了,神色不安的禀告,说陛下昨夜起了高烧,一直到早上还没退下,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太上凰。

江安卿不曾犹豫,将头发挽起,揽上轻衫便匆匆随着人去陛下寝宫。山上的宫殿不比山庄内的豪华,处处显露出古朴雅致。

到时江月谷正躺在床上烧的两坨通红、闭眼呓语,陪在榻边的君后找到主心骨似的泫然欲泣,淋雨潮湿加上心思沉重,江月谷身体遭不住的倒了下去。

看到人江安卿心反倒是定了下来,“这儿孤陪着,你去佛前跪着,一直跪到陛下醒来。”

顾长安捏着帕子擦干眼角的泪水,面对她的话不敢不听,一步三回头的由下人扶着出去了。

“传下去陛下身体抱恙,谁人都不见。”江安卿微微一个抬眸目光落在了翠巧身上,“你自个去领罚吧。”

翠巧心肝颤了颤,温顺的低声应了句。

江月谷烧的糊涂,梦话说的断断续续,唯独母皇喊的次数最多,更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母皇在,你安心的睡。”江安卿抚摸上江月谷滚烫额头,奇迹般躁动不安的人平静了下来,紧锁着的眉头缓缓解开。

江安卿靠在床边睡着了,来的匆忙身上不戴半点华贵珠宝,如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不是那冰冷、无情、威严的太上凰。

腰环上一胳膊,江月谷烧的面颊通红,脸侧贴在她腿上,如孩童般无声撒娇。她一动江安卿就醒了,是常年行军打仗人刻在骨子里的警惕,意识回笼后绷着随时爆起的肌肉放松下来,摸上江月谷的额头,“温度退下去不少。”

“都怪女儿不好,让母皇操劳了。”生病的人心思情感意外的脆弱,格外想靠近能依赖、亲近之人,若是放在平日江月谷定然不会如此孩子气。

“人吃五谷杂粮,如何能不生病。”江安卿接过景一递来的汤药,像慈母一般哄着江月谷喝下。江月谷脸色好了些,脑子却是浑浑噩噩的,枕在江安卿的膝上盯着香炉发呆。

“女儿的疏忽让母皇跟着奔波,早该想到梅雨可能会影响到堤坝,想到山庄地势低,建造时应当多令她们开凿疏通沟渠,就不会发生今日狼狈之事。”江月谷闪动泪花,这些话也只能在母皇面前懊恼忏悔,在外人面前不论事情好坏,陛下永远是正确的旗帜,“朕看到了前方传来的书信,无辜百姓受到牵连,妻离子散、哀嚎遍野,田地屋舍一片废墟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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