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喜欢(99)
作者:施定柔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骑到他身上,重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他闷哼一声,鼻梁断裂,痛得双手抱住了脑袋。
她毫不罢休,一拳接着一拳地往死里揍,抓起地上的稀泥往他脸上糊,往他嘴里塞,见他不动了,这才站起来,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
高跟鞋踢飞了她也懒得去找,就这么赤着脚往前跑,拾起地上的小包,穿过一片灌木,跌跌撞撞地冲到停车场,一个人影快速地向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闵慧?”
她手上是血,全身是泥,瑟瑟发抖,在他怀中放声哭泣。他以为她受了重伤,吓得将她抱了起来,放进后座,开足暖气,上上下下地检查她的伤势。
“fxxk!”他骂了一声,“是程启让?”
她哭泣着点点头。
“你胳膊上全是他的指印。”他怒吼道,“坐在这别动,我去揍死他!”
说罢打开车门就往外冲,被闵慧死死地拉住:“别去,辛旗!我没受伤。是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不停地打不停地打,后来他就不动了……恐怕是……死掉了。”
她是害怕地哭了。
“辛旗,我要是坐牢了,你得照顾我的儿子。”
“不会的,你不会坐牢的,最多也是正当防卫。放心有我,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他搂着她,轻声安慰,“他人在哪?我去看看。”
她指给他一个方向,他锁上车门,向花园的深处走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坐进车里,开始倒车。
“怎么样?他是死是活?”
“他已经走了。我问了保安,保安说他喝多了,摔了一跤,鼻梁断了、还掉了一颗门牙,其它的只是一些皮肉伤。他们正在安排车子送他去医院。”
人还没死,真好。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确把他揍得够戗。”辛旗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递给她一盒纸巾,“保安说他满脸是血,满嘴是泥,加上喝了很多酒,趴在地上吐了半天……”
为了防止程启让提起诉讼,他带着她去附近的医院做了一个受伤鉴定。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的身子仍在不停地发抖。
他放好浴缸的水,倒了一些浴盐,调节好水温,帮她脱下衣服让她坐了进去。
她紧抱双腿,呆呆地坐在水中,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禁一阵后怕,牙齿咯咯直响。
他本想离开,见她在水中一动不动,又折了回来:“我帮你洗吧。”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她的头发上全是泥,一绺一绺地粘在一起。他将香波挤在手中,一遍又一遍地涂抹、揉搓。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想让紧张的肌肉松懈下来。
然而她的浑身僵硬如铁,蜷缩成一团,难以掰开。
他只得用左手捧住她的额头,右手叉开五指,沿着她的颈间向后脑上轻轻地耙梳。
水很快就浑浊了,他将脏水放掉,重新再来。
她的指甲里也是黑黑的泥,他用香皂和牙刷仔细地刷着每个指尖,直到它们全部变回透明的白颜。
整个过程他都沉默不语,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谈。
认认真真地洗了三遍之后,他擦干了她的身子,吹干了她的头发,给她套了一件自己的睡衣将她送到客房:“很晚了,睡吧。”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很累,却无法入睡,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灯。
两点的时候,她跑到阳台上抽了一只烟。
三点的时候,她到客厅里看了一集电视剧。
四点的时候,她路过辛旗的卧室,见房门半掩,便悄悄地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他。
他呼吸轻浅,睡得很安静。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指尖划过他的嘴唇时她感到一种异样的柔软,忍不住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立即咳嗽了一声。
“辛旗,我睡不着。”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想下棋吗?”
“睡我身边吧。”他迷糊地说了一句,随即翻了个身,给她空出一块地方。
她钻进毯子,紧紧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第63章 伤心小分队
闵慧回到滨城的第二天,程启让受伤的消息已传遍了公司。
在观潮的十几年,程启让没请过一次病假。每天五点起床晨跑,八点坐车到公司上班,天天如此,雷打不动,工作上高度自律。十分不巧的是,他从北京回来的当晚,昏迷数月的郑澜终于去世了,作为女婿和ceo,他不得不出面办理丧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郑澜是他的老师又是他的父亲,在事业上不遗余力地培养,又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可谓恩重如山。
见过他的人回来都说程启让这一跤“摔”得太惨了:鼻梁踏了,半张脸肿了,出席活动时戴着一个工字形的矫正面罩,虽是透明材质,看上去像个青蜂侠。再加上掉了一颗门牙,在如此肃穆的场合,说话一直漏风,让人哭笑不得。在业界一贯“稳重自持”的他,这么狼狈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还真是头一回。
没人相信他伤成这样是因为“摔了一跤”,一时间谣言四起、八卦横飞、员工们展开想象的翅膀,脑补出各种版本的故事。
由于北京之行只有闵慧一人随从,同事们纷纷跑到她这里来打探消息。
闵慧自然是装糊涂,只把事情的经过悄悄地告诉给了曹牧。
“多亏殷大哥教了我几招,我每天早晚练习,终于派上了用场。”闵慧很想放声大笑,又怕被人听见,只好压低嗓门,“没想到程启让这么不经打,真是太爽了,恨不得再来一百遍!”
见她得意忘形,曹牧推了她一下:“如此暴力殴打上司,就不担心有报复吗?”
“辛旗说程启让肯定不会报案。一来是他侵犯在前,我这属于正当防卫;二来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这种新闻要是捅出去——太丢人了!”
曹牧淡笑不语。
“再说,他能报复我什么,开除吗?”闵慧两手一摊,“那就开呀,我求之不得。开除了我就不用遵守竞业协议了。”
曹牧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看你啊——过于乐观了。”
午饭时间,闵慧一反常态地去员工餐厅吃了一份杭椒炒肉,太辣,只得又点了一杯冻柠茶。餐厅里很热闹,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在工作群里回微信。
过了几分钟,她听见身后传来嘻笑声,扭头一看,后排的餐桌上坐着三个女生,正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高挑靓丽,说一口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她认得是市场部的张芷蕊,以前是林熙月的同事,不算太熟,但见面会打招呼,走廊碰到也会聊几句。另外的两位只是眼熟却不认识。
闵慧主动地“嗨”了一声:“芷蕊,你们交头接耳地说什么呢?”
张芷蕊鬼鬼祟祟地勾了勾手,示意她坐过来。
“我们早就想来找你了,闵慧。”张芷蕊说,“谢天谢地——你又回来了!”
闵慧心想,我回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她笑着问道。
“程启让到底是被谁打了,你肯定知道。”张芷蕊一本正经地说,“快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我要请这个人吃饭!”
闵慧不动声色:“听说是摔了一跤。”
“拉倒吧,这种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了。”其中一个圆脸、波波头的女生说,目光中难掩兴奋。
“介绍一下,这是游戏部的安晓荷。”张芷蕊指了指波波头,又指着另一位中分直发、穿着白色套头衫的女生说,“这是工程部的方舒晴。”
闵慧假装板脸:“大boss受伤了,你们这么幸灾乐祸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把他阉了才好呢!”张芷蕊切了一声,“闵慧,我们知道四年前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件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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