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与鱼[娱乐圈](33)
作者:一颗葡萄柚子
好半天,梁韵才撑着墙面起身,去了浴室,把没卸尽的妆容仔细地擦洗。
回来的路上,手机消息提示响了好几次,她根本无心顾及。
等她从浴室收拾完出来,还是点开手机看了看。
不出所料,是沈时忱发过来的,对自己之前那些日常分享的回复。
在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之前发的。
梁韵眉头拧了拧,直接把手机翻了个面,没再去看。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没有再给沈时忱发过任何消息。
在剧组的时候,背台词,走戏,拍戏。
然后回酒店直接休息,就是躺着,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对于梁韵每天那些日常汇报,还有附上的几张照片,有片场的风景,也有她的自拍,沈时忱是觉得无所谓的。
至少一开始是。
偶尔兴致好,看一眼,仅此而已。
有的时候实在太忙,连着好几天也不会看,任由那只热带鱼的对话框边上,红色数字越来越大。
可渐渐地,他也会按时地给梁韵回复,从一个字,两个字,再到也能发出问句,让聊天继续下去。
梁韵每次都回复得及时,也殷勤,还会配上可爱的表情。
这次倒有些奇怪,接连三天,从沈时忱那天晚上回复了以后,梁韵就再没有给他发过消息。
沈时忱人还在港城,爷爷沈宗元一天在医院,他就一天不得闲。
除了卓悦集团的日常事务,就是每天去医院陪伴老爷子。
对于沈恪的事情,他只能暂时搁置。
在医院休养了三天以后,沈宗元做了个仔细的全身检查,终于被允许出了院。
出院的时候,沈时忱全程陪同,傅家人也都在侧,包括傅初月。
在长辈面前,她倒是没有刚回来见沈时忱第一面那般胡闹。
只是姿态雅致地跟在后面,时不时瞥过沈时忱的表情,指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两家人早就有了默契,从傅初安和沈芷容结婚以后,沈老爷子一直打算再加一层关系,只等着沈时忱回国。
沈时忱态度不咸不淡,偶有几次提及,他只是略略带过,从来不作表态。
傅初月叫他时忱哥哥,他也只是淡淡地微笑回应,十分客气。
一路将沈宗元送回老宅,寒暄一阵,沈时忱才起身离开。
回到庄园别墅,不过晚上八点,别墅里好像还留着些许梁韵身上的香气,让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女人来。
梁韵已经三天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了。
这让沈时忱有些不习惯。
他鬼使神差般走进了一楼的卧室,暖白灯光被点亮,衣帽间里那面镜子也跟着出现在眼前。
一幕幕似乎记忆犹新。
沈时忱不得不承认,梁韵能带给他的快乐不少。
不管是哪一方面。
突然很想见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走回客厅,拿起手机给梁韵打了个电话过去。
梁韵此时已经回了酒店,正躺在床上继续发呆,看见那个从港城拨过来的号码,不由得心里一酸。
她不想接。
所以也没接,按下静音,又直直地躺在床上。
这是第一次,梁韵对着沈时忱有了脾气。
她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沈时忱会在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要找上自己。
是不是自己在他眼前,也只不过是个毫无道德感的玩物而已?
可转念一想,她是不是不该如此任性。
确实是自己答应了他的条件,然后在不主动履行约定的时候,也被沈时忱出手教训了一番。
她不能再连累身边的人了。
更何况,沈时忱这样的人物,她得罪不起。
纠结半天,还是郁闷着坐起身,拿起手机给那位回了个电话。
沈时沈只给梁韵打过来一次,没接。
他也没了耐心,索性去了书房继续忙事情。
过了快一个小时,梁韵的电话回了过来。
他眼神暗了暗,接了,没说话。
虽然已经想好说辞,可接通的那一刻,梁韵还是哽住了。
到底还是自己更加弱势,她不敢再惹沈时忱不高兴,只能继续扮着乖顺,“喂。”
“嗯。”
对面的语气似有疲惫之感,梁韵又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慌忙解释道,“我……我前两天有点发烧,所以就没给你发微信。”
隔着电话,沈时忱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
想起去吃饭时挽起那只微凉的手,他皱了皱眉,“身体怎么这么差?”
“可能天气冷了吧,我不太适应,所以不小心就着了凉,现在……现在已经好些了。”
也是,一天三餐很少按时吃,动不动就几天不吃饭,身体怎么可能好?
不过无所谓,这是她的生活习惯,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沈时忱拧了拧眉心,想起明天就要飞往北城,也想见见她。
“明天我会来这边,晚上让司机送你去别墅。”
梁韵心跳加速,默了默,“好。”
她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面对沈时忱。
可是,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拒绝他的。
被接回别墅的路上,经过了一家梁韵最喜欢的甜品店。
她轻声吩咐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麻烦你停一下,我想下去买点东西。”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面是简单的宽松羊毛衫和浅色牛仔裤,一双雪地靴踏出了车里。
没过几分钟,梁韵提着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子又坐回了车上。
私人飞机中午落地,沈时忱直接去了卓悦北城公司,处理堆积的公务。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
他一进门,就看见梁韵一个人靠坐在沙发前的白色羊毛地毯上。
面前的银色茶几上放着一个草莓盒子蛋糕,已然被吃掉一半。
梁韵听见声响,放下沾满奶油的勺子回头,习惯性地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
她接过沈时忱的大衣,挂在玄关衣架上,却不妨自己的嘴边被他用指腹蹭了一下。
沈时忱把沾上些许奶油的指腹放到梁韵面前,“你这又是饿了自己几天?”
梁韵低头,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
不多不少,三天而已。
沈时忱没有像往常一般去二楼浴室洗澡,反倒是颇有兴致地坐到沙发上。
等梁韵抬脚走过去,他轻轻扯过细白手腕,让梁韵跌落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抚了抚梁韵脸颊,“还吃吗?”
她其实还没吃饱,不过被这么一问,只能摇头。
为了吃蛋糕方便,梁韵特地把长发扎成马尾,松松地挽在脑后。
沈时忱手指划过被漏掉的一缕青丝,替她别进发间,“我倒是有些饿了。”
梁韵抬眼,水汪汪的眸子正对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瞬间意会,可一直梗在心里的那三个字,让她没办法顺着沈时忱的想法来。
沈时忱见她不动,主动倾身,眼神对着草莓蛋糕点了点,“喂我吃个草莓。”
梁韵伸长手,想去拿还沾着奶油的勺子。
还没够到,手就被沈时忱握住,带着去她的唇上,“用这里。”
她只能顺从,伸手从草莓的尾部拿起一颗,放进了自己嘴巴,然后坐到沈时忱身上。
微微的果酸味,和覆上的奶油甜味,慢慢充盈在两人的口腔。
腰后一只大掌抚上,梁韵闭着眼眸,屏住气,只等着沈时忱细细品味完。
内心那股被压抑着的酸楚又涌了上来,她的认知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