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沓(7)
作者:诗蟀
哦,对了,来这的人也得参加游戏才能出去。
苙日一早,所有的鬼都醒了挤街上,有的占领了窗口的好地势,天是灰蒙蒙的,乌云覆盖显得十分压抑,个个的脸都腐烂,眼神空洞,身子悬在半空,披头散发,衣着白衣,看去都是一个样。却仍有不同,有的坐在石阶上哭,流出的是血液变干后的紫胭脂色,有的用尽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无丝毫表情,有的好像被绳子拉着向前,垂丧这头嘴道: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六,七……而徐厌,楝朗,还有不知蹤迹的枵丝画却还在熟睡中。
剎时,起风了,不猛不弱的风携带着琅玕紫的花瓣,漫天飞舞,所有的怨魂都用手去触碰,而那风也带着雄浑厚重的声音逐渐靠近,又逐渐远离。剎那间鬼哭狼嚎,风变大了,扯着木窗,素织。云更多了,黑暗拢照。
徐厌楝朗听声,忙去窗子,触目之景,原以为这的居民已经释怀,在此欢度此生,却是藏匿在心底。
“大道无为,清净一真。
六道衆生,皆因妄成。
缘妄造业,善恶攸分。
因果不爽,毫厘分明。
心念才动,业相已形。
人虽不见,神鬼早明。
误谓暗室,果报难遁。”(摘至《玉历宝抄》)
此时尚早,徐厌楝朗伴着声音又胆颤的睡了会儿。
……
一切又若刚来时。所有鬼都在为明天準备。
“舟划,你说明天过后,还见得到吗?”
“应该,可以吧。”
……
新角刻叶紫堇
舟划立在船头,用杆撑着木筏。那青绿交错的倒影,悠悠缠绵在一起,两岸渐行,径直入了旁侧细流,周围木枝盘绕,狭窄,似乎连光也投射不进来,鸟雀唤了几声也只生了幽静,寒冷。舟划就这麽撑着筏,似是无神却有神,时不时攀折下横亘路中的枯枝,刺藤,这一路上不算少,好似在说“行止”。而那一旁的晓生只无力的坐在筏上,双手在后拄着,半躺,满脸倦意。又或是折路旁枝,穿插进头发……
约摸已近日中,林子倒是恢複了生机。
停了,两人背了包袱,便上了岸,上了山。阶梯,确切说是石梯,不知是一山中的凹陷处,还是两山连接处,青苔蔓延,却不似先前那般阻隔,那台阶上隐约可见辞曰:“易池”不过一节梯便有三尺长。
那石头本就是山的一部分,外面枝木从生,便也将这狭小路径给隐匿起来。
……
舟划,晓生将包袱里的贡品摆放在庙台上,路尽在半腰,一路宽般的庙。那石像嵌
在山表面,不像观音,不像弥勒佛。周围也只有残破的几跟红绳。
她们点了香,做着祈福的手势,许着愿。
香的雾气直上,那像似乎闻着香气。而愿意保佑她们。鹿呦呦鸣,鸟欢腾,风杨过,簌簌作响。叶满地,夜如霜。
……
话说那日枵丝画来了这方地带,所行城是紫堇楼。
“哇”
“这……”
枵丝画手扶着柱子跨过木质的门槛,磨砂的质感,看了两指,全是灰。
“喂,我说呀就得是槐花才行——”
“唉,不对不对。”
“到时大家换了不就行了——”
“是不是有人来了?”
剑出鞘声。
脚步声,将至。枵丝画才行至谈话处,一看,一群女子在莲池旁如烟般离散。枵丝画不敢置信,却也咬咬牙信了。
这中央是座莲池,圆形,依着周围一圈修了长廊
“姑娘,进别人家也好歹敲敲门吧!”
枵丝画闭上眼,歪了歪嘴想着“怎麽到处都是讨厌的家伙”便毫不在意说了句。
“没门我怎麽敲,况这这麽破,我倒真没想到会有人住在这。”卑谦的做着手势弯腰说到。
“在下失礼了,望多多海涵。”
“可以”另一男子回答说。
那两人,也如同烟雾般,现身于亭中。一人端着器具,上有酒樽,酒瓶立在一旁,另一人手拿着酒杯,这时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当然,枵丝画未看见他。
“有病”
枵丝画嘀咕了声四处张望了会儿,往声音发出的反向不经意看去——
只见那枵丝画不知怎的抖动起来,腿软了瘫坐着。
那男子嘲笑起来,却又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站了起来,来回走着。枵丝画见此立马撑着座椅起来。
“刚才是……”
“是什麽?”那男子接着说到。
“以为见鬼了?”
那男子走了过去,“好香啊!”
“香,我怎麽不知道。”
“呵!”,“我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