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常(50)
我跟她说:“我知道让你别着急没用,但干着急更没用,你睡觉了吗吃饭了吗?最基本的休息还是需要保障的,咱们从长计议。”
小蜜蜂不说话。
我把电锯惊魂按了暂停,周遭一时寂静无声,我揉了揉眼睛说:“我出去打听打听吧。”
小蜜蜂问我去哪打听,我说烧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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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于烧烤的外卖常客,我的堂食经历有且只有一回,烧烤店里每晚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虞槐父母一定不会记得我的长相。
今晚的老于烧烤很热闹,我到那儿的时候,只剩两张小桌子了,服务员过来给我菜单点菜,我手里胡乱勾画着,眼睛东张西望,没有看到虞槐父母的影子。
我把勾画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口说:“老板不在啊?能保证味道吗?”
年轻服务员跟我说,老板家里有点事,最近两天都没来,她对我笑笑:“但您放心,即便于老板不在,味道也不会有问题。”
我点头,正在琢磨要如何打听,我电话响了,是严靳。
“这么晚了,有事吗?”我说。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
“你监视我?”
“不至于。”严靳说,“我回家拿东西,发现你不在。”他又说,“电视我给你关了,晚上别看这种东西,容易睡不好觉。”
我以为我“嗯”了一声,但紧接着又听到严靳说:“怎么不说话。”
他问我:“你在哪?”
我说我在老于烧烤,他问我是不是和竹蜂一起?我说不是,我一个人。
他说一个人太不安全了,他们律所有个实习生,昨晚在烧烤店被醉鬼打了一顿。
我忽然想起来,虞槐这件事情,或许能找严靳帮忙,所以我主动问他:“那你要来过来找我吗?我请你吃肉啊。”
第26章 他绝对是在勾引我。……
我在店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严靳还没到,虞槐的父母先来了,他们的脸上笼罩着愠怒与悲哀,灰扑扑、皱巴巴的,和上回相比,明显老了一头。
唯二知道虞槐去向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在距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但我却不能直接上前询问,这让我心里猫抓一般难受。怎么办呢,跟踪吗?偷听吗?总不能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吧。
我忽然发现,人的脑子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保险柜,只要柜子从主观意愿上不想打开,外界什么东西都盗不走。
一个老服务员过来给我上菜,上的是牛肉和鸡翅。趁她还没把菜品摆好,我火急火燎吃了一串牛肉,然后一边哈气一边皱眉,开始胡乱找茬:“这牛肉也太咸了。”
老服务员动作一滞。
我趁她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又继续说:“学徒手艺不到家啊,你们老板不是来了吗,就不能换成他烤吗?”
老服务员朝收银台方向望了眼,她颇有点为难地对我笑:“老板家里有点事,这些天忙坏了,现在没那心思。咱们后厨的师傅其实——”
“什么事啊,”我故意提高声音,“能比生意重要?能比顾客满意度重要?”
老服务员摆手:“姑娘你还年轻你不懂,当父母的,最看重孩子,什么生意啊、钱财啊,都得往后排。”
我不以为意道:“那他们不在家里管孩子,还来店里做什么。”
老服务员端起盘子说:“自己教不好,送到专家那里去教育了。”说完这话,她指了指我面前的牛肉串,“我让后厨帮您重烤一份吧。”
我对她摇头,说不用了,将就也能吃。
她对我说感谢理解。
我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牛肉,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收银台的方向,我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一种从天而降的义务,我必须帮小蜜蜂打听到虞槐的所在。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赤裸,虞槐母亲,也就是刘阿姨,注意到了我。
看她朝我走来的时候,老实说,我并不是一点紧张没有,毕竟我心里是真有鬼。
刘阿姨停在我左前方,挨着桌子,她挤出笑容,挤得很勉强,她问我:“是有什么需要吗?”
我说:“嗯,麻烦帮我拿瓶可乐。”
我从她手中接过可乐,说了句谢谢,她说:“别害羞,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要是我刚才没注意到你,那不是得一直口渴嘛。”
我点了点头,又听她很怅然地说了句:“我女儿也跟你一样的性格。”
在此之前,我完全是把虞槐父母放在敌对立场看待的。小蜜蜂是我朋友,他们要棒打鸳鸯,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