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的名义(197)

作者:葫禄

只不过洗个热水澡,感觉生命好像都升华了。

水流带走了黏腻的疲倦,从石头搭的简陋浴室里走出来,简然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洗完澡正在院子里晾头发聊天的时候,杨丰久大师又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

床铺收拾出来了,今晚不用打地铺了!

就在他们四个满怀期待,准备今晚睡一个肩不酸腰不疼的觉,兴高采烈冲到床铺去,眼前的真相像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泼到他们的热切上。

床铺确实是“收拾好了”,但这个收拾好的床铺,跟昨天打的地铺区别也不大。

一个大通铺,和高锐生姥姥家的炕很像,但是是薄木板搭成的,还没炕结实,甚至都不确定高锐生躺上去会不会塌。

他们四个站在床边,面面相觑,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刚才期待的尖叫声,弥漫在空气里,化成无声的嘲弄。

山间天幕低垂,星辰闪烁着微弱却凌冽的光,像一双双深邃的眼睛,俯瞰着呆滞的四个人,以及后来的徐陈砚。

直到一阵山风吹起,他们五个才慢慢接受了现实。

而另一个问题又摆上了台面:两个女生,三个男生,在大通铺上,怎么睡?

“嘤嘤你从小和我们一起睡过,你睡外面吧,让你朋友睡里面。”徐陈砚看着简然,“可以吗?”

简然还没说话,蔺飞飞弱弱举起手:“大国手,我叫蔺飞飞,咱们以前见过的。”

蔺飞飞这么一打岔,不用简然回复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由于床板太薄,出于稳定性考虑,徐陈砚把高锐生安排在最外面,床板下有大片铁架的位置。

等他准备上床的时候,看见蒋云程已经睡在简然旁边的床铺上了。

虽然闭着眼,但是他的眼皮一动一动的,还没睡着。

徐陈砚脱了鞋,不动声色上床,等下一阵山风彿起的时候,他忽然冲着蒋云程的背影问:“你是不是没洗头?”

蒋云程:“我洗了呀!”

“哦。”徐陈砚说,“还是有味道。”

蒋云程被他说的有点自我怀疑,主要是他感觉今天用的那瓶洗发露很旧,当时他就怀疑那瓶洗发露是过期的,只是当时洗完澡的大家都没说话,他才按下不表的。

现在被徐陈砚这么一说,蒋云程更觉得不对劲了,甚至开始觉得头痒。

蒋云程翻身下床,决定得去看一眼究竟。

他拿出手机,发现平时根本放不下的手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他放下手机,换成床头的手电筒。

洗发露距离生产日期才过一年半,还没过期。

蒋云程又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有没有头皮屑,结果被镜子里乌漆嘛黑只带有一点手电筒光的自己吓到,倒抽一口凉气跑回房间。

安静的房间里,大家好像都睡着了。

而刚才说他头发有味道的徐陈砚,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熟睡的简然身边。

蒋云程:“!”

不愧是步步为营的国手,这么有心机啊你小子!

他忍着心底的怒气爬上床,睡在刚才徐陈砚睡过,还有热气的床铺上,等了一会儿,如法炮制地问:“你是不是没洗澡?”

徐陈砚怎么可能吃这一套,他像是已经很困了,嗓音沙哑的不行:“洗了。”

蒋云程:“可你身上还是有味道。”

回应他的,只有徐陈砚轻浅的呼吸声。

气死蒋云程了。

气死蒋云程了。

气死蒋云程了啊啊啊啊!

蒋云程气成一只河豚,瞪着两只圆卜隆冬的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没想到翻着翻着,还真被他翻出了机会。

夜深人静,徐陈砚出去上了个厕所。

等徐陈砚一回来,躺在简然旁边的蒋云程立刻夸张地捂鼻子,嘴角的笑意比过年的猪还难压:“啊!好臭!”

徐陈砚:“……”

这俩人大半夜不睡觉,一会儿说一个臭,简然本来没觉得他俩身上有味道,听着听着,真觉得空气里好像是有点味。

“要不然你俩打地铺吧。”简然声音惺忪地说,“太臭了。”

蒋云程呲着乐的大牙瞬间就收回来了。

在简然真心实意的嫌弃下,他俩真就打了地铺,这才总算是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一夜。

早上起床,高锐生差点踩在蒋云程肚子上,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一个万众瞩目的国手,一个财大气粗的富二代,怎么好好的有床不睡,偏要睡地上?

什么爱好这是?

这一天,已经是他们来到山上的第三天。

洗漱完毕,他们站在院子里,等待着杨丰久大师带他们进行今天的训练。

等杨丰久从房间里出来,他们蓄势待发准备去武馆,却听见杨丰久不急不忙地吩咐,让他们山上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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