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榴火(42)

作者:楚觉非

除颤时机器有提示音,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出现误触。所以当甄稚指尖即将碰到假人的身体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苏医生想冲上讲台阻拦,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岳山川从旁边一把搂过来,巨大的惯性带着她整个人往旁边扑。

甄稚的脑袋撞在黑板上。一颗磁铁被震下来,挂画歪斜了一角。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目光聚焦,面前是岳山川满面怒容:“你是有多蠢,没听见提示音那么大声在说什么?知不知道除颤的电流有多大?”

“对不起。”面对台下十几双眼睛,当众被苛责让甄稚感到脸颊滚烫。

她向苏医生飞速鞠了一躬,逃也似的跑出了培训厅。

岳山川一愣,拿起她的外套追了出去。

第19章

“对不起”

印象中,岳山川这个人不仅嘴贱,还死犟。若是他这种人能给自己道歉,那真是太阳西升,长江倒流。甄稚穿着毛衣冲出医院大门,在公交站台冷得呵手。岳山川追出来,把外套直接盖到她的头上。“你的衣服,忘了拿。”他就只说了这一句。看吧,让他说出对不起,那是不可能的。甄稚的思绪很乱,顾不上跟他置气,但也不会主动给他台阶下。这时公交车晃晃悠悠地驶入车站,像一只巨大的钢铁甲虫,隆重的一声泄气,打开车门。车上挤满了买完菜的老太和从补习班下课的学生。明明能挤上车已是不易,但甄稚硬生生挤到车尾。两个人一头一尾地站着,拉着扶手偏偏倒倒,自是一路无话。甄稚还没想好,该与谁说自己无意中撞见了三伯的秘密,自己就先病倒了。刚开始还只是嗓子疼,第二天起床后吞唾沫都连带着耳朵响。半天之内开始咳嗽、流鼻涕,晚上竟发起了高烧。“叫你一放假就撒了欢到处疯。冬天流感多严重啊,这下满意了?”陈留芳对着光看了一眼水银温度计,“三十八度五。明天就是除夕,你可真是要过个好年。”母亲的话向来刻薄。甄稚昏昏沉沉地缩在被窝里,怕冷,又浑身发热。迷糊中感觉到母亲把濡湿的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一遍遍给她擦拭胳膊和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掀开被子把她翻了个身,用沾水的硬币在她背上刮痧。第二天再起床,把身体里的热气呼出体外,甄稚感觉到整个人轻松多了。趿拉着拖鞋到洗手台洗漱,含着牙刷抬起头,甄稚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妈——你干吗要在我额头上刮痧?!”除夕是陈留芳最不得空的日子。虽然下午两个大姑子要来帮忙做年夜饭,但整个四合院除旧迎新的大扫除,是她一个人的艰巨工程。她正戴着塑胶手套在浴室里冲洗纱窗,闻声探出半个身子:“我要不给你刮,你昨晚就烧成傻子了。”甄稚仔细观察自己的额头。五道紫红色的痧痕清晰地印在脑门上,带着微微弧度,活像挨了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她鼻子还堵着,瓮声瓮气地抱怨:“我这样子怎么出门……”“正好不用…

印象中,岳山川这个人不仅嘴贱,还死犟。若是他这种人能给自己道歉,那真是太阳西升,长江倒流。

甄稚穿着毛衣冲出医院大门,在公交站台冷得呵手。岳山川追出来,把外套直接盖到她的头上。

“你的衣服,忘了拿。”他就只说了这一句。

看吧,让他说出对不起,那是不可能的。

甄稚的思绪很乱,顾不上跟他置气,但也不会主动给他台阶下。这时公交车晃晃悠悠地驶入车站,像一只巨大的钢铁甲虫,隆重的一声泄气,打开车门。

车上挤满了买完菜的老太和从补习班下课的学生。明明能挤上车已是不易,但甄稚硬生生挤到车尾。两个人一头一尾地站着,拉着扶手偏偏倒倒,自是一路无话。

甄稚还没想好,该与谁说自己无意中撞见了三伯的秘密,自己就先病倒了。

刚开始还只是嗓子疼,第二天起床后吞唾沫都连带着耳朵响。半天之内开始咳嗽、流鼻涕,晚上竟发起了高烧。

“叫你一放假就撒了欢到处疯。冬天流感多严重啊,这下满意了?”陈留芳对着光看了一眼水银温度计,“三十八度五。明天就是除夕,你可真是要过个好年。”

母亲的话向来刻薄。甄稚昏昏沉沉地缩在被窝里,怕冷,又浑身发热。

迷糊中感觉到母亲把濡湿的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一遍遍给她擦拭胳膊和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掀开被子把她翻了个身,用沾水的硬币在她背上刮痧。

第二天再起床,把身体里的热气呼出体外,甄稚感觉到整个人轻松多了。趿拉着拖鞋到洗手台洗漱,含着牙刷抬起头,甄稚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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