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时区的情书+番外(254)
“哦?”她问:“能好奇一下是哪位吗?”
于柏州说了个名,蒋蔓。
周京霓没任何印象,但目光很快锁定在穿墨绿礼裙的女人身上,她跟在蒋氏兄妹身后,在与一个男人谈笑风声。问了于柏州又知道,这个蒋蔓已经订婚了,旁边是她未婚夫。
“你前女友的未婚夫有点显老啊,看着比沈逸他哥大出来十岁似的。”她上下打量那男人,发量稀薄,戴无框眼镜,身材略显臃肿。
于柏州勾唇角,“不是显老,就是老,三十八了,这是二婚。”
“二婚?”
“嗯。”
周京霓有些吃惊,但没表露出来,嘴里喝着酒,脑子仔细过了一遍,觉得就算是蒋家的旁系,再差也是沪上红圈人物,当年几乎快压京城沈家一头。这样的家世,怎么给子女寻这样一门亲事联姻。憋住了好奇心,她一路随于柏州走去吸烟区,在二楼,刚好俯视楼下。
烟点上了,她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她订婚后飞英国订婚纱,然后找过我一次。”于柏州扯着领口松了松,眼神尽露不屑,“一边哭一边道歉。”
“然后呢?”
“然后被她男人逮正着。”
她乐了,“捉奸在床?还是?”
“我可不睡有夫之妇。”他及时打住她的话,解释说:“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俩搁咖啡店门口呢,他老公来了,有意思吧?”
“太有趣了。”周京霓笑得不行。
“可别笑了。”于柏州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操,这男的也她妈一傻逼,上来就要开车撞我,要不是沈逸拦了,我非得半身不遂。”
“撞你?“她问:“他怎么拦的?”
“我站路口,沈逸当时坐在车里抽烟呢,看见那车朝我来的,他直接倒车顶上去了,法拉利当场干废了。”他一回想当时的场面,还是觉得触目惊心,“不过吧,这事儿挺让我纳闷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说。”她听着。
“沈逸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贼爆,下了车,检查了一眼车尾,捡起烂车牌,一句话也不说,拿了根高尔夫杆,照着人家的挡风玻璃砸过去,砸到烂才停手。”
周京霓心脏不由自主地缩了下,“他砸人家车?他没事吧?”
“当然……”于柏州把忽然打住,把“有事”两字改口成:“当然是没事啊,还挺爽。”
“爽什么?”周京霓纳闷。
“他那车挂了京牌,对方当场找人查了车主,本来没查出来什么事,结果沈逸的保镖给他哥助理打了个电话,这就来事了,”于柏州编得自己都信了,反手挡在嘴前,悄声一笑,“那人立马就道歉要赔车,还要下跪呢。”
说完他就心道,被人打的后背和脖子都留疤了,没事个屁。
周京霓大脑宕机了几秒,迟疑着问:“车牌号是什么。”
“他生日。”
“......”
“怎么了?”
她喉咙紧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于柏州又说了点当时的场面,她没听进去,脑子有些乱,直到烟过进肺里,连带闷在胸腔里一口气呼出来,才好了点。
于柏州叼烟来到她跟前,对着火光促狭,“在想什么呢?想沈逸啊。”
“神经!”
“哈哈哈哈......”
“不过你这个前任,看来是挺不满意自己未婚夫啊。”周京霓从上面的视角瞧了眼蒋蔓。
“其貌不扬而已,他可是位大有来路的人物,父亲原是势头正旺的京官。”于柏州勾唇角,声音夹讽带讥,“就是听说站错队,又和蒋家结姻亲,被沈家那一党的压狠了,他爹在会议上被弄走,他呢,河北到重庆,平级调动。”
周京霓听得若有所思。
读书那会没多回想这些事,后来她再在新闻上看见沈逸父亲时,心绪难免复杂,也从外婆口中细细了解到很多。
当年蒋家和沈家可谓互相制衡,谋位的战争无声无息,血不见刃,踏雪无痕,小辈在商场上明争,父辈在官场上暗斗。而沈砚清和他父亲都是个绝对的狠人,一起把这场仗赢得十足漂亮。她也早听爷爷讲过,沈砚清外表文质彬彬,谈吐温文尔雅,颇具亲和力,实则做事狠绝,太能隐忍,应了那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所以爷爷私下给父亲提过醒:这个沈砚清做事不留情面,万万不能轻视。
可还是栽了跟头。
维护沈家的都坐收名利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赵家,康家,陆家,秦家这些。
而他们周家呢,伯公明面捧他家,背地里以条件要挟,所以被他过河拆桥,自己家在与蒋家搭桥的过程中被他横刀斩断在泥潭中。
替父亲扫清障碍,再为太太和弟弟载舟,沈砚清这河水真是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