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的陷阱(3)
后来,我竟然发现抽屉里的大额现钞丢失了。
与此同时,学校再次打电话叫我去一趟。我真的怕了来自学校的电话。我或许该雇一个人专门负责和学校联系。
学校的老师告诉我,你居然用钱贿赂女同学,允许你掐她们的脖子。直到有个女生脖子上的掐痕太明显,被家长发现了,逼问之下,女孩说出了实情,找到了学校事情,才曝光。
原来你偷钱是去做这些事了。如果你偷钱只是像其他孩子一样,用于买玩具和零食,我做梦都能笑出来。可惜不是,你用于满足你的变态渴求。
我身心俱疲了。
我已经不知该怎么教育你了。我将你送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告诉我,如果阶段性的治疗后没有效果,那么只能将你强制收入医院观察治疗了。
你似乎害怕了,又变乖了。你十分配合心理咨询,在新的学校也不再调皮捣蛋。对于我,那一年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我们一起露营,钓鱼,看球赛,还出国旅行。
我查阅过全世界儿童时期有变态非正常行为后来被矫正的案例,对你充满了信心。
我又犯了错误,我只看了那些成功的案例,这是父亲这个身份的先天弱点。
彻底让我对你绝望的,是一次突来的降温。
毫无预兆的大雪,让我大幅调节了房间的温度。
第二天,在你上学后,我就闻到了一股异味从你的房间内传出来。
我对你的自我卫生还是有信心的,所以觉得臭味来得奇怪。
我打开了你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只要你不发疯打碎所有的家具,那么你的房间永远整洁得可以作为其他男孩的楷模。
我发现臭味的来源,是你的床。
我跪下看床下,发现床单被塞在里面,呈现一种诡异的形状。
我拽住被单的角,将它拽了出来,很沉。
其实在拽动被单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了,但是有一种侥幸的心里,那就是一万分之一的可能,里面只是一只死狗。
可是狗是没有辫子的,从被单里露出的头发已经戳破了我奢望。
我颤抖着双手掀开了被单,是一个小女孩。
她应该只有是五六岁左右,年纪比你小得多,因为和你同年的女生,你还没信心能够制服。但是等你过了青春期,你长成一个正常男人,你就能袭击任何你想袭击的女孩子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摸她的鼻息,谢天谢地,还活着。只是被掐晕了,大小便失禁了。
我不知为何,我竟然笑了出来,仰天大笑,直到眼泪顺着我的眼角落了下来。
她活着,那么下一次呢?
我把女孩送进了医院,就匆匆回了家。我制定了好几个计划,其中就包括杀死你之后,我也自杀。不过最终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胆小如我,不敢面对死亡。
同样的,因为胆小,我也不想报警,何况报警,又能把你怎么样?你是个儿童,有法律专门保护你,就算闹出人命,你也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甚至你可能因此知道不管你犯下何等重罪,你都能逃脱制裁,进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我突然又想到了第三条出路,那就是将你关起来,让你不能再危害他人。
你一进家门,我就把你捆了起开,你痛哭求饶,辩解一切都只是和小女孩玩闹而已,但我对你的谎言已经筋疲力尽。
你的愤怒和伪装,在狭窄的牢房内,变得毫无意义。
不管你如何咆哮,如何求饶,回应你的只有牢固的墙砖。
虽然你也曾在我进屋教你知识的时候,袭击我,意图逃跑,但你失败了。
这一次之后,你就戴上了脚镣。而我非必要也不会进屋,我会隔着铁门,为你朗读充满人文关怀的书籍,甚至宗教经文,希望能唤醒你的良知。
而在我离开后,只有书籍和一扇天窗大小的天空陪伴你。
你习惯了独处,你爱上了阅读和绘画。你的性格也随之改变,你开始变得沉默。
我知道有许多暴虐的犯人,在被关进单人牢房且不许放风后,都会发生一些性格上的改变,许多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死人。
我的目的就是如此。
我希望你邪恶的灵魂可以枯萎死掉。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你也两鬓斑白,再没有伤害其他人的冲动。
但是我的身体不允许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医生已经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但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出现了回光返照,这更加证明我活不久了。
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呢?哭泣吗?还是大笑?亦或是只是冷漠的看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