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摆烂,也能称帝?(78)

作者:阿兰菜

“还不放我下来——”

校尉气得头晕脑胀,直打哆嗦,狠狠踹卢大郎一脚,卢大郎吃痛撒手,他猛地摔地,吃一嘴土。

“天生下贱的田舍翁,”校尉气狠了,抬手甩过去一巴掌,清脆重响,“别说十军棍,以你刚刚的举动,给你三十军棍都算轻的,活活打死才好!”

“你家老母养出来一个不遵军纪的罪人,你家娘子嫁给一个敢做不敢认的窝囊逃兵,下半辈子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还有你家里那几个赔钱货……”

卢大郎气冲头顶,霍地抬眼瞪向校尉,眼睛充血可怖,身体不知哪里涌来源源不断的力量,他翻身扑过去,按倒校尉,两手掐准校尉脆弱的脖子,陷入癫狂。

“你喊谁赔钱货!”

卢大郎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如同野兽嚎叫,显出野蛮的原始野性,倾尽全力,搏命相争。

卢大郎狠狠甩校尉两个嘴巴子,校尉猝不及防,又抵抗不住发疯的卢大郎,硬生生受了这两个巴掌,眼冒金星。

“拖欠军饷,缺衣少食,肆意打骂,动辄拿军法威胁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脏事,钱粮全叫你们私吞了,说什么徐茂是蛊惑人心的妖女,论起嗜血啖肉,你和朝中官吏比妖物更甚!”卢大郎高声骂道,无所顾忌地尽情撒气,将校尉掩藏的脏事、烂事通通抖落出去。

所有士卒闻言,噤声屏气,低垂的脑袋大胆抬起,他们转头看向在尘土里滚过两圈的校尉,眼光不善,透露些许危险意味。

“私吞我们的军饷……不是说天灾横行,国库紧张吗?拖欠这么久,难道竟是落入别人手里!”士卒议论纷纷,上前逼问。

校尉脸色唰地苍白,战战兢兢爬起身。

面对将他团团围住的士卒,校尉颤抖着手,嘴硬说:“胡说八道,卢大郎疯癫了,他说的疯话不足为信……”

他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无力辩解,士卒们怒火中烧,全然失去理智。

什么军令如山,听不进去。

他们只知道本该属于自己的军饷被别有用心之人贪墨,满心满意都是军饷去向。

自己累死累活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抛去服军役的原因,不就是图一个安稳的生活,让家里人过得好些。

现在突然告诉他们,自己以血汗供养上面的达官显贵,上官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却什么也得不到,这谁能甘心。

这支突袭的队伍尚未进城就产生内讧,大失所望的士卒没有产生反抗念头,他们骨子里仍旧畏惧朝廷威信。

士卒们愤怒,可没有办法,声讨也拿不到军饷,没人会帮他们说话,唯有难过地吞咽这个结果。

歌声未止,浓厚的思念填满胸膛。

权衡利弊,做逃兵回家无疑是最好选择。

士卒们丢盔弃甲,无视校尉各种威逼利诱的话语,伤心奔逃回乡。

闹剧落幕,徐茂左等右等,等到本来即将入城的一支朝廷军队临时变故、溃散而逃的消息。

徐茂呆愣,久久无法回神。

不是,为什么啊?

都临门一脚了,怎么这个时候逃跑!

“可有打探到他们变逃的原因?”徐茂不信邪,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

唐折桂和其余几位班长皆是满脸疑惑,摇头说:“回元帅,有人隐约听到争执吵闹声,不过隔着一段距离,没听清楚,暂时还无法知晓其中内情。”

徐茂焦虑地背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几次都没有真正交手,时间久了,外面不会又传出邪乎的流言,使其他地方的驻军闻风丧胆,阵前逃脱,反复恶性循环吧?

不行,必须进行一场对战,建立敌军对她们的正确认知。

“收拾一下,出城追击。”徐茂决断。

唐折桂瞠目结舌,神色略显怔忡。

这支队伍并非主力,追到没有多大用处,而且逃兵四散,天南海北的,动手抓起来颇为费劲,追击他们做什么。

唐折桂呆滞半晌,几分犹疑,伸长脖子试探道:“去追逃兵?”

徐茂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说:“对,追逃兵,抓俘虏,震慑朝廷。”

原来如此。

几人想通关节,定声道:“是,元帅!”

*

“刺史,不好了,卢大郎不从军令,公然闹事,打伤属下,还谣传刺史您私吞他们的饷钱,鼓动其余人逃走了!”校尉脸如猪头,鼻腔血液流淌,鼻青脸肿,跌跌撞撞地跑回来禀告消息。

正等好消息的刺史嘴里茶水喷溅而出,他吓一跳,惊声道:“什么?”

刺史取巾帕擦擦嘴角残留水渍,皱眉表示不悦,“这个卢大郎如何知晓的?你速速将前因后果给我讲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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