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

“嗯。”

“武道大赛？”

“张老师，还有别的大赛吗？”

要放过去，张老师的粉笔头神功一定就到了，此时却是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吭哧的道：“我……能去吗？”

“您想去吗？”

张老师瞪着她，杨争冲他眨了下眼：“那就一起来吧。”

……这绝对是少有的，在平时，张老师也觉得杨争可爱的时候！

带上张老师，就是八个老师了——是的，这就是张校长的算法，不算自己，不算杨争自己点的……

当然，这完全就是掩耳盗铃，以至于当他们把人数报到省里的时候，那边来了一句——确定吗？

张校长被弄的面红耳赤，让教导主任去确定了。

嗯，工作人员知道十五中要来多少人，像魏忠科这样的学生并不知道，当看到他们的时候，那表情管理就不是太好，不过杨争对这些不在意，十五中一干人跟着她，也勉强做到了泰然自若。

而杨争看到王浩，也不做表情管理了。

当然是不会故意宣传的，Z大当时的学生也都签了保密协议，可人……实在是太多了。

关于水景的事还是有所泄露，而能来到这里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过去王浩在中州省是名人，武道生们同他……嗯，他不见得知道别人，但别人大多是知道他的。

要放到过去，一见到他，大家都会打招呼，这一次，却都当做没看到，毕竟这种事大家都有些不敢沾，而且……他身边还跟了一个省治安局的！

省实验倒不是不想派人来，而是有些无人可派，他们虽然有好几个武道老师，可其他的，了不起也就是后天高阶，还只是七级，过去就打不过王浩，现在更不要说，如果王浩这里真有个什么变化，那教练就是白给……其他普通老师更不用说了。

所以就是一个省治安局的先天临时当了照顾王浩的生活老师。

一个先天。

是治安局的，又是先天，这就让一般的教练老师有些惴惴，再想到王浩身上的事，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杨争就不一样了，她看到王浩先是一怔，再之后就不断的往他那里看。

这要是别人，早有教练去训斥了，可十五中，从张校长往下，哪个会训斥她？就算觉得好像不好，也只是疑惑杨争为何如此。

于是杨争去看了一次、两次、三次……

一开始王浩还想让自己装作不在意，但是当杨争一直看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看过去——要是一般人，自己盯着的对象这么看过来，一定会不好意思，但杨争是什么人啊，王浩看过来，她更是光明正大的看过去，还微笑点头。

最后王浩实在受不了了，同自己身边的先天说了一句，转过头对杨争道：“你过来一下。”

杨争立刻起身。

两人来到后面的座位上。

中州省这一次座的是火车，和杨争所知道的学者时空不同，这里并没有发展出高铁，铁路系统大概和学者时空的九十年代差不多，好在这里一般人也没有太多出行需求——在省内，往来还需要手续，更不要说出省了，所以这种火车也够用。

这次武道大赛，中州省就包了三个车厢，所以虽然人多，也很宽裕。

此时两人来的就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的老师……并不是天生白发的。”王浩开口，杨争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水景。

“她早先，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兄……我老师是被收养的，那师兄，是我师公的孩子。”

杨争点点头。

“那师兄对我老师很好，老师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订了亲，那人天赋很好，十九岁的时候就是先天了。”说到这里，他看向杨争，“十九岁！那个时候！”

杨争想了一下，点点头。

武道在这些年发展很快，虽然她更熟悉的是未来十年，但在她的记忆里，的确是一直在增速的。

“他是天才，但是很不幸，他遇上了李一诺。”

杨争的脸一下不一样了，王浩看着她心中扭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他要心平气和！

只是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忍不住握了下拳，然后道：“我老师的未婚夫，对李宗师非常钦羡非常崇敬非常……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去了，我的老师不知道那是什么任务，她当时才不过十七，还不是先天，但她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未婚夫……”

他看着杨争：“她曾去找李一诺询问，但李一诺什么都不同她说。”

杨争想说什么，不过没等她开口，王浩就先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是那个时候的她不能知道的。但那个时候的老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没有了。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只有老师和师兄，而现在，她老师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她失去了自己的师兄，自己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