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权力保证你不坐牢。”

顾辞修语气平静，“但你说不说，结果完全不同。现在顾怡已经被抓，她迟早会说，你要能快点交代，还算是将功赎罪。”

张诚脸色瞬间煞白。

陆依然适时递给他一杯热水，“现在弃暗投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总比被人灭口强。”

张诚捧着水杯的手不停发抖，热水溅出来烫到手指也没察觉。

他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终于深吸一口气：

“我说！但你们得给我申请保护！”

顾辞修打开录音笔，“从你怎么和顾怡勾结在一起开始说。”

张诚咽了口唾沫。

“我在黎氏一直没什么成就，还要被黎楚然压着，心里自然会有不爽的地方，十五年前的一天，顾怡找到了我，说是，可以和我有合作……”

录完口供，顾辞修联系警方来接张诚。

看着警车驶离巷子，陆依然神色渐暗。

“十五年前……看来我父母的车祸真的和这事有关。”

顾辞修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查清真相。”

两人刚走出院门，慕容琴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是外婆的声音：

“然然啊，辞修啊，回家来吃饭吗？外婆炖了鸡汤，都快好了！”

“外婆，我们刚忙完，现在过去。”陆依然笑着应道。

回到慕容家，厨房飘出阵阵香味。

外婆系着围裙迎出来，拉着两人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进来暖暖，外面冷。”

饭桌上摆满了菜肴，外婆不停给两人夹菜：

“多吃点，看你们最近瘦的。对了，离过年就剩五天了，你们就在这过年吧！”

陆依然愣了一下：“外婆，我们还有……”

“也不差这几天。”外婆打断她，眼眶有些发红，

“自从阿筝不在了以后，家里好几年没好好过年了。今年你们在，外婆心里高兴，就陪我过个年吧，啊？”

慕容琴也帮腔：“是啊，其他事可以暂时放放，难得外婆这么开心。”

顾辞修看向陆依然，眼神里带着询问。

陆依然看着外婆期盼的眼神，心里一软，点了点头：“好，我们留下过年。”

外婆立刻笑开了花，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二十六个红包：

“然然，这都是给你的！今年啊，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第335章 这样就行

陆依然指尖触到红包的红绒布，细腻的触感混着外婆掌心的温度传来。

二十六个红包整整齐齐码在桌上，边角都被抚平，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她抬头时正对上外婆含笑的眼睛，鼻尖猛地一酸。

“外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轻声呼唤。

外婆把最大的那个红包塞到她手里：

“这是从你出生那年开始攒的，每年一个，总盼着能有机会亲手交到你手上。”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哎…我们知道你母亲死了，可也幻想着能有奇迹的降临，或许…你们会相安无事呢？”

“于是啊，每一年，就这么攒着红包。”

陆依然眼眶发热。

她侧头看向顾辞修，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眼神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

顾辞修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顺着指尖蔓延上来，驱散了心底的涩意。

“别想太多。”他低声说，“以后每年的红包，我们都陪外婆一起准备。”

陆依然用力点头，把红包紧紧攥在手心。

这时顾辞修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对众人说：“我去打个电话安排工作。”

他走到院子里拨通宁东的电话，寒风卷着腊梅香掠过耳畔：

“宁东，我和依然春节期间留在季城，你把年后的工作提前梳理好，重点跟进陈五账户的资金流向，尤其是和星芒集团相关的可疑交易。

另外加派两组人手，一组去云城调查，另一组审问陈五的妻子。”

电话那头的宁东立刻应道：“明白顾总。”

顾辞修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陆依然正站在门口望着他。

“都安排好了？”她问。

“嗯，让宁东盯着进度。”

顾辞修走过去帮她拢了拢围巾，“我们进去吧。”

今晚包饺子。

客厅里已经摆好了馅料和面团，慕容琴正和外婆围着案板忙碌。

见两人进来，慕容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擀面杖：

“快来帮忙，辞修做饭的手艺不错，不知道会不会包饺子？”

陆依然挽起袖子坐下，拿起一张面皮却不知如何下手。

外婆笑着握住她的手示范：“左手托着皮，右手放馅料，对折的时候捏出花边，这样煮的时候才不会漏。”

顾辞修擀着面皮，目光时不时落在陆依然侧脸上。